“不错嘛,周泽树,我觉得你拍摄很不错哦!”
她从包里取出两罐旺仔,一罐给他,一罐给自己。
徐漾新做了指甲,正当她和易拉罐较劲的时候,“啪”一声,一罐打开好的,细心递到她面前。
周泽树拿走了她手里没开封的一罐。
“谢谢。”她吨吨喝了两口,余光里另一罐也被轻易拉开了。
“哎!你这怎么弄的,我还没看明白呢。”
周泽树手指尖圈着环转了转,利落收回手心。
“单手怎么开的啊?”
“我重新再给你表演个?”
“行呀。”徐漾忙不迭点头,这单手技能太酷了,她也要学,正回忆他刚刚步骤是怎么样来着?
一个不注意,周泽树已经走前面去了。
“你也没教我。”徐漾忙追上去,这人腿长这么长到底想干嘛啊。
“哎呀你教一下嘛!就教一下下!一下下!我肯定学得会!教一下嘛!”
徐漾紧跟在他身后,周泽树忍不住笑了,有温度的笑,放慢下来。
“我不会。”
“你会。”
“不会。”
“我刚刚都看到了。”
“不会。”
“哼,不教就不教,那下次你也给我开喽。”
“行。”
两个幼稚鬼。
天际已经是粉红色,今天的活动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游客也已经走一大半了,热闹散后却并不寂寥。
沙滩上有留下组织海边电影,排球,也有亲子出游开始搭帐篷。
大概来都来了。
张超时雨小娜大家一齐凑过去看电影,太过投入没察觉到不知什么时候少了个人。
电影声音大,徐漾朝江时雨耳边说自己想附近走走。
踩在柔软的沙子,被远处粉彩粼粼的海面吸引,原本没找到的人,不经意转头遇见了。
周泽树半蹲在前方和一个小女孩说话。
小女孩看起来有些怯懦的样子,并不像很大胆的孩子。
周边也没有父母,大概率是一个人来的。
今天有活动,公园人多,却没有多少人买她的花,篮子里还剩有一大半。
粉雾海,白色少年,缤纷花束,风鼓起的衣角。
不知为什么,她却觉得他好像永远被隔绝在外,周围的欢声笑语,都与他不关。
可这样一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自己面前。
“头绳用么?”
“嗯?”她匆忙神思回来。
周泽树示意手腕,她懵懵地褪下来给他。
皮筋在他手指上利落地转了两圈,一捧彩虹似的花束出现在她面前。
不同颜色的花混在一起并不奇怪,反而有种独属春天的美,像童话故事里打翻的糖果罐。
徐漾抱在怀里,开玩笑道:“看来我来得巧,提前捡漏了。”
“来不来都是你的。”
周泽树在一旁长椅上坐下。
徐漾跟过去,花抱在手里没放下,一副相当震惊的语气:“哇哦~果然这样,我原来是你处理不需要的东西存放柜!周泽树我算是看清你了。”
什么破比喻。
周泽树表示无语:“跟我演上了?”
“你说是不是嘛。”
两人看着烟粉色的海,都有点安静。
徐漾忽然开口说:“我高中的时候上《子路、曾皙、冉有、公孙华侍坐》的时候,孔子问他们都有什么志向呀?过了十几年,我现在都记得很清楚,你猜为什么?”
“因为曾皙说的话?”
徐漾哈哈笑:“你高看我了,那周我刚好轮座位,在墙柱子边上,这个位置当时可是抢手货,那天带了一个苹果,你知道吧就那种又红又大,超级标准的那种,摆在那实在太诱人了,苹里苹气的,我当时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苹果,就忍不住偷偷拿在桌底下玩,学生嘛,除了上课什么都感兴趣。”
“结果盘着盘着,光溜溜的一下滚到过道去了,我天,我也不知道老师怎么下台了,我们当时语文老师特别凶,那天从午休开始,我在办公室啃了一下午苹果,从自以后直接对苹果免疫了。”
那个月她看到苹果就想吐,为此还得了一个外号“苹果侠”,不知怎的,传开了。
她当时是物理课代表,经常出入办公室,有时候老师就说:“哟,我们苹果侠来了。”
这个称呼足足被朋友笑到高中结束,现在有时候在群里还会被提起。
周泽树想到那个场景,不禁弯了弯唇。
“不过,曾皙的回答我还是很喜欢的,他是这样回孔子的。”
她细细回忆,有点卡壳。
糟糕,尴尬了。
周泽树撇撇嘴,替她说:“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耶斯~所以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