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他。”
祝英宁蹲下/身子,对郭小公子道:“你看到天上的星星了吗?我记得老人家说过,人死之后就会化成天上的一颗星,你们能够逢凶化吉,或许正是因为郭大人在天上保护你们。”
“真的吗?”
“我没事骗你干嘛?骗人是要烂嘴巴的。”
郭小公子擦了擦眼睛,“那哪颗星星是我爹呢?”
“那就得问你自己了,你们之间的血脉联系会帮助你找到它。”
“好吧,那我找找看。”
趁孩子找星星的工夫,祝英宁站起身,朝向还在拭泪的郭夫人,“这封信眼下对我来说已物尽其用,是时候该还给您了,就当留个念想。”
“老爷以前很喜欢跟我们玩藏宝游戏。”
祝英宁认真听着。
“他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一定会知道东西藏在哪里。可我这次,真的一点头绪都无。”
祝英宁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会不会还放在府里?”
“不会。府里那几个地方我都找过了,什么都没有。”
“那野外呢?你们会在野外藏宝吗?”
“会,但是地方有好几个。”
祝英宁又道:“最常去的地方在哪里?又或许,可以按照他离世前的路径走一遍。郭大人为人谨慎,藏宝这事不可能会假手于人。”
“那我明天出去找找。”
“不行,谁知道那些埋伏的人还在不在,我跟你一起去罢,也算有个照应。”
“可你的伤?”
“没事,只要绷带固定好,应该就没问题。”
“那,那就先谢过祝公子。时候不早了,你早些睡罢,这样伤口也好得快。”
祝英宁答应下来,再看了一会儿星星,动身回房睡下。
次日,吃过早饭,确保周边风平浪静,郭夫人带着儿子和祝英宁往猜想地点走去。
与此同时,一人出现在马府,马兴认出此人似乎是为马太守做善后的,想着公子喜事相近,他怎么来讨晦气,想着想着,悄摸跟上这人来到马太守书房。
这不跟还好,一跟就听到大事。趁他们没注意,马兴快步跑开,驾着马车就往扬州府衙去。
马文才疑惑他的突然到来,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马兴来回看自家公子,哭了两声,“我听老爷的人说,他们用箭射伤了公子你,这是真的吗?”
“何出此言?”
“那就是他在说谎,不对啊,他为什么要说这个谎?”
马文才眯了下眼,“你可有听到原话?”
“他说他的手下射伤了马公子,老爷问是不是亲眼所见,他说是手下认出了马公子的朱砂手串,还有,那人言谈举止与公子有几分相似。”
“朱砂手串?”
马兴点头,“奇怪,公子你今天怎么不戴手串了?是坏了吗?”
“他有没有说,那人身形如何?”
“既然能错认成公子的话,那人身形应当与公子差不多?公子?你怎么了?”
马文才此刻犹如雷击,良久之后才道:“或许,那是英宁。”
“公子,你去哪儿?”
马兴赶忙追上去。
第40章 尾声。
马文才径直进入主簿们的办公区域,他们见着他,起身行礼。
“您眼下可有空?”他问相对熟悉的主簿。
“司马大人请说。”
马文才道:“帮我写张通缉令。”
他借来主簿的笔,在新的宣纸上画下通缉者相貌,说道:“罪名是杀人未遂。”
“杀的何人?”
“我。”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司马大人,此言当真?”
“我如何以公务扯谎?今日能张贴么?我还收到消息,此人近日流窜于会稽郡一带,通缉令届时也下发到那儿罢。”
“是。”
马文才颔首,离开此地,同刺史告过假,带上弓箭骑马。
“我有私事要办,你且回马家去罢。”他对马兴说。
马兴称是,目送公子远去,坐上马车调头回马家。
到得萧家门口,马文才不等通报,强行闯入,见得正在庭院喂鱼食的萧老夫人,问道:“祝英宁去了哪里?”
“你何时变得这样无礼?”
马文才道:“马诚忠派人伤了祝英宁,他的人以为那是我。”
萧老夫人的手一顿,眉头紧皱,“伤了祝英宁?此事当真?”
“祝英宁现在在哪里?”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你让他去做什么?”
萧老夫人道:“此事与你无关,早些回去罢,你还有婚事要筹备。”
“外祖母,你应当明白我的脾气,不问个清楚,我是不会走的。您究竟跟祝英宁说了什么?您可以选择不说,我照样会去查,但到时就是不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