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白的脸色又难看了,咬着牙坚决地说:“我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会是。标记我会去洗掉!”
……
庄医生的声音,劝说着:“秦长官,我作为主治医生,还是建议夫人的彻底标记做过之后再进行治疗,这样对您来说,产生的痛苦会减少很多。”
“不用。你做好你的事。”秦策的声音平静淡然,“别说漏嘴。”
手术台上,庄医生最后一次劝说:“您好好想想,我先给您抽取一次,如果这次您给夫人做了彻底标记,剩下的九次就只要两次就够了。”
画面一转,庄医生将一管抽取出来的蓝色信息素往试管架上一插,满头的汗:“第10次,结束。”
……
“秦策,你放开我,让我走!你有什么权利关着我!”在他的机甲中,安意白不满地挣扎着质问他。
秦策将人控制住,捏住了他的下颚,冷笑一声:“权利?你忘了?你欠我一条命。”
那人的情绪忽然沉寂,有些发愣:“你救我,就是为了这个?”
“是。”
……
秦公馆的卧室中,信息素浓烈,一次次地交缠。安意白那一侧的床头柜上,放着omega专用的长效避孕药。
“我不想怀孕。”安意白的眉眼恹恹的,格外直白地要求他,“你注意一下。”
……
画面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混乱。
这不是他的记忆……怎么会这样?
在这个混乱的记忆中,安意白搬出秦公馆后没有搬回来,而是自己强制将人带回来锁在家中的。后来他们也没有交心,没有和好,只有勉强在一起,互相折磨。
安意白厌恶他。
“十五分钟过去了。”
庄医生的话打断了秦策的回忆。
秦策睁开了眼,蓝眼珠中的的疑惑不解几乎要凝为实质,他的眼神变得很深。
这是……药物副作用?幻觉?
15分钟过去,但秦策觉得起码过了2小时。他刚刚想了特别多的东西,一些根本不属于他的经历变成了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像连续剧一样往下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医生看了看秦策的状态,点了点头,没什么大事,不愧是当兵的人,看起来面不改色的。其实这一步从上一个案例来看,接受这种药剂注射的人并不舒服。这一步疼痛感不强,但是思维的混乱感绝对不会好受。
而且大概率会让人想起一些并不愉快的记忆。
但真切带来痛感的,是下一步,抽取信息素的过程。
庄医生伸手按压下了肿胀的alpha腺体,评估了信息素分泌量,点了点头:“可以抽了。秦长官,接下来会用抽取针深入到信息腺的分泌囊中,在抽取过程中,疼痛感会非常剧烈。为了保证信息素的纯净度,不能使用麻醉。”
首先是抽取针,因为需要短时间将信息素抽出来,针管很粗,正常抽血的一次性采血针内径0.4mm,但抽取针的内径达到了1.6mm,是采血针的四倍粗。会在扎针时就产生明显的痛感,但这样的痛感只是最不起眼的一步。
抽取针会深入到分泌囊中,那里遍布神经,非常敏感,一根这么粗的针需要在里面存在10分钟的时间,每分每秒都会产生剧烈痛感。
最后,信息素被抽取离体的过程才是最痛苦的。
身体反应上,神经接连了全身,剧痛不分位置,那是一种似乎连头发丝到指甲盖都会拥有痛觉的感受。在心理上,信息素是alpha力量的来源,失去信息素在心理上会处于一种缺失安全感的劣势地位。
秦策早就听庄医生说过这些,没什么别的要说,又闭了眼:“行。动手。”
庄医生在口罩后叹了口气。
这个过程中不只是手术台上的人备受折磨,他作为操作人,同样也有很大的心理压力。但好在彻底标记已经完成了,只需要2次抽取就可以。
庄医生:“秦长官,可以躺平了,小云,绑上束缚带。”
等秦策躺平,护士从手术台的背面取出自带的束缚带,依次绑缚住了秦策的四肢和腰,头部也固定住了。又在秦策的侧后颈下面操作了几下,收起了脖子下面的一块板子,让他的后颈腺体不被手术台挡住。
做好准备,庄医生取来了抽取针,在信息腺上按压了几下,找准腺体中分泌囊的位置,粗粗的针管直直地扎了进去。
抽取针自带了一个自动抽取泵,庄医生设置了10分钟。
蓝色的信息素液体顺着抽取针被抽出来,流过透明导管,被收集到泵管中。
那是非常纯净而清澈的蓝。
针尖探入了腺体深处,秦策痛得眼前一黑,脑袋嗡地一下,陷入了疼痛带来的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