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鹤澜瞥了一眼秦阳:“阳哥,你上次还说不要让我们封建迷信来着。”
“道家是道家,封建迷信是封建迷信,是两回事。”秦阳强调,“我也有同学半路出道去当道士的。”
宁鹤澜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
方回看看宁鹤澜,又看看秦阳,还是开口问:“阳哥,你为什么相信这些,你不是警察吗?”
秦阳突然笑了起来:“小回,你觉得宁爷爷做的事和封建迷信有区别吗?”
“呃?”方回挠挠头,“不一样吧,宁爷爷是真的会道术,不是封建迷信。”
“封建迷信要不得,可是对于未知的力量,我们得怀有敬畏之心,不要去议论它。当然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诋毁。”
“对了小回,我听宁爷爷说你现在是魂魄在一张纸容器里?”
“……是。”
秦阳从后视镜里看了方回好几眼,似乎自言自语着:“好神奇,我记得小时候宁爷爷的符纸小人不仅会动,还会跳舞,长大后就没见过了,唉,遗憾。”
“阳哥,你不怕这些吗?”方回问。
秦阳哈哈大笑起来:“我小时候一到寒暑假就闹着要去宁爷爷家玩,从小看的这些东西多了,也就习惯了。”
“你小时候也能看到这些东西?”
“嗯,我和小澜小时候都能看到……”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阳看向了宁鹤澜,“他没跟你说过?”
方回余光扫了一眼旁边闭目养神的宁鹤澜:“他只是说……他看不到。”
秦阳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了。
方回心里跟被人塞住了一样,他还以为秦阳会就着这个话题多说点,然后引出宁鹤澜眼睛的原因,怎么这些人总是说话说一半呢?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殡仪馆。
殡仪馆建在山腰上,周围都是树林和荒地,偶尔有农民开了几块地种点蔬菜,放眼望去一片寂静。
尽管外面的太阳还没落山,温度不低,可方回一下车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啊,殡仪馆这种地方不管什么季节来都好冷。”方回搓了搓手臂。
“冷吗?我没感觉啊。”秦阳跟着下了车,看着天边的火烧云。
殡仪馆的停车场四周是尚未开发的树林,方回四处看了看,总觉得树林里有人在看他。
在这种地方发现有人盯着自己,真是瘆得慌。
殡仪馆的楼外有滚动着的电子屏,上面显示了各家死者的名字。
“丁杰在……苍松厅……”
苍松厅外有很多的人,都是丁杰家的亲朋好友,还有几个阴阳先生在灵堂前做着所谓的法事。
那边有一个60多岁的女人正坐在外面和几个亲戚说着话,看到穿着警服的秦阳走过来,立刻站起身迎了过来。
“您好阿姨,请问这里是丁杰吗?”秦阳问,“你是丁杰妈妈吧?”
女人点点头,眼神不住地在三个人身上打转。
“我是桐安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我姓秦。”秦阳出示了证件,女人又点了点头,秦阳又说,“方便去旁边聊聊吗?”
女人带着三人走到了旁边的角落里,先开了口:“秦警官,我儿是冤死的,你们一定要帮我儿抓到凶手啊!”
此话一出,三人都愣了,还在打呵欠的宁鹤澜哈欠打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秦阳很疑惑:“阿姨,你为什么这么说?”
丁杰妈妈咬着牙,悲愤交加:“我儿那么阳光开朗,怎么可能自杀!”
接着她哭了起来:“是陈薇!一定是那个狠毒的女人!是那个女人杀了他!”
丁杰妈妈紧紧抓着秦阳的手:“警官,你们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抓回来啊!”
这下奇怪了。
秦阳和宁鹤澜还有方回对视了一眼,方回嘴快:“陈薇不在了啊,怎么可能是她?”
丁杰妈妈冷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她不在了,她肯定是和哪个野男人跑了!我家儿子跟我说,陈薇外面有人了!我苦命的儿哦……”
看着她流泪的样子,秦阳皱了皱眉:“丁阿姨,陈薇上个月死了,你不知道吗?”
丁杰妈妈听到这话突然愣住了,她眼睛瞪得滚圆,半天才回过神:“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家儿子跟我说她是跟野男人跑了……”
秦阳微微弯下腰:“丁阿姨,您这段时间没有去过您儿子家吧?”
“没有,我很少去,都是我儿子来我家看我的……”
“陈薇已经死了一个月了,不可能害你儿子的。”
丁杰妈妈呆了半晌,像是确定了秦阳说的事情,突然她脸色一变:“就算是死了,也是她化成厉鬼来害了我儿子的!”
“阿姨,你不喜欢你儿媳妇吗?”宁鹤澜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