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找物管啊……”方回蹲在地上捂着脸,半天都不肯出电梯。
“你又怎么了?”宁鹤澜觉得这个方回真的奇奇怪怪的。
方回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睛:“社死了……”
旁边要搭电梯的几人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个年轻人,宁鹤澜只得将方回从电梯里拖出来,一边拖还一边对旁人笑笑:“不好意思啊,他昨天喝太多,今天脑子不太清醒,不好意思……”
两人在街上走着,路人频频回头。
宁鹤澜一手插着兜,一手扯着方回的衣领,
方回也不挣扎,就像死猪一般任由他拖着自己在地上走。
若是平时,方回这个一米八一百四十多斤的人拖着走需要些气力,可他现在也许因为容器是纸人,体重很轻,基本只有一两斤重。
两人好像都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就这么一路拖到了公安局门口。
其实宁鹤澜是懒得在意,方回是社死后摆烂。
方回垂头丧气的往旁边瞟了一眼,“公安”两个醒目的大字印入眼帘。
旁边的的外墙上写着“公安局桐安市分局”几个字。
方回“Duang~”地一下就从地上弹了起来,拨了拨刘海,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还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宁鹤澜看着他,方回呃了一声主动解释:“来这种地方还是得严肃点。”
其实是方回挺怕这些警察叔叔的,小时候调皮捣蛋被家里人拧到警察局让警察叔叔说了两句,就立刻听话了。
长大后刚满十八岁考到驾照,老爸给他买了辆新车。
然后方回就因为超速进了派出所,方回可不怕,嚷嚷着要等他爹来,对值班警察的态度那叫一个豪横。
警察叔叔也懒得搭理他,将他先丢在候审室。
方回一开始还放狠话,骂骂咧咧了半天,不过后来见没人理他也就安静下来了。
这时他看到了旁边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伯伯正在骂一个黄毛小伙,黄毛小伙还顶了几句嘴。
说急了便抽出皮带对着那黄毛一顿抽,下手这个狠,抽得那黄毛哭爹喊娘的。
最后警察伯伯将黄毛小伙锁在位置上就离开了。
方回看到黄毛脸上身上都是被皮带抽打的淤青。
他心里这个颤,感觉自己冷汗都冒了出来。
等方回爸爸过来的时候,方回一反常态,态度恭敬,迅速认错道歉。
最后罚款一千,警察叔叔对方回进行批评教育后便放他走了。
两值班警察就很不理解。
“这小子怎么回事?刚才还嚷嚷着我们不敢拿他怎么办呢,怎么一会儿不见他就学乖了?”
“难道是酒醒了?不对啊,他也没喝酒啊。”
说话间两人看到另外一个人走了出来,站起身打招呼:“所长。”
“嗯,那我就先走了。”被称为所长的警察伯伯整理了下着装。
“那所长您儿子他……”
“那兔崽子,别管他,好好让他在里面反省反省,看他长不长记性。”
那小黄毛长没长记性不知道,反正方回是长记性了,再在外面怎么豪横跋扈,遇到警察也是乖乖的。
秦阳刚刚开完会,就听下面人说有人找他。
走到一楼大厅一看,是宁鹤澜,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宁鹤澜梳着狼尾小辫,看上去像是才睡醒。
旁边的年轻人,肤色好像有些偏白了,看上去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
“小澜。”秦阳走上前。
“阳哥。”宁鹤澜打了招呼,“哦,这个是方回。”
秦阳目光落在方回身上,方回有些僵硬地站着,主动伸出手:“警察叔叔好……”
这一声把秦阳给逗笑了,他伸出手与方回握了握:“哈哈哈哈……你好你好,不用这么紧张的。”
“是……是……”方回收回手,掌心已经出了不少的汗。
“小澜,找我有事吗?”
“有,”宁鹤澜压低了声音说,“就是那天我们发现的那个死者,尸体还在你们局里吗?”
秦阳眼角闪过一丝诧异:“在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们查出来他的身份了吗?”宁鹤澜又问。
秦阳摆摆手:“哪有这么快,这人全身都没有证件,脸也成那个样子了。得从全国的DNA数据库里对比,得要几天的流程。”
“这样……”宁鹤澜点了下头,“阳哥,是这样的,我爷爷想要一根那人的头发。”
“头发?要头发做什么?”秦阳是不知道宁鹤澜家那奇奇怪怪的老爷子又准备干什么了。
“爷爷说这人枉死太可怜,要根他的头发,给他做场法事,让他魂归故里。”宁鹤澜一本正经道。
“真的是这样吗?”秦阳十分怀疑这说法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