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锁的勒劲立马让岩帕感受到了窒息,他翻着白眼两条腿不断弹跳。
“呃…呃。”
程殊舌头顶着上颚,眼神阴狠:“去死吧。”
圆圈游戏只准鱼死网破。
程殊从岩帕把他抓来的那一秒开始,心里便出现了一个偏执的念头。
他低声说:“弄不死我就等着被我弄死。”
岩帕眼眶眦裂,声音喑哑,喉咙被挤压出只剩两个字:“救我…”
程殊勾起唇角,手臂猛地一扭,岩帕脑袋垂下,彻底丧失生气。
赶来的医生被这场面惊呆了,房间一片静寂,程殊那种不可言喻的恨意和杀意让所有人都怔住了。
程殊撩开碎发,眼眸黑沉,静静地和众人对视。
“嚓…嚓…嚓…”
墙上的钟在发出声响,小喽啰震惊地看过去,分针挪动到三十二,而现在离开始刚好二十分钟。
医生镇定下来谈了岩帕的呼吸,然后深吸一口气,直言:“他死了。”
程殊坐回在椅子上,毫不在意地地“嗯”了声,反问:“丢郊外吧。”
医生皱起眉,又说:“既然是为了下杀手你刚开始叫我干什么?”
程殊闻言一顿,懒散地笑出声,侧过身展示出腰间大片的血渍,声音寒冷:“一开始,就只是让你来给我看病。”
……
众人沉默的画面开始消散,回忆停止。
程殊感受到有人在摇晃他的肩膀。
“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
清冽的女声响起,程殊眼皮子眨了眨,缓缓收回思绪。
洛萨搂着程殊,殷切地看着他。
“你走神很久了,你不愿意说吗?”
洛萨抿了抿唇,她感受到了程殊渐起的寒意和不安,有些担忧地跨坐上他的大腿。
洛萨轻笑出声,食指撩起程殊的下巴。她摩挲着他的皮肤,刚准备转换他的注意力,忽然程殊握住了她的手指。
“嗯?”洛萨有些疑惑。
紧接着程殊捏着那根手指,一路滑下,从衣摆里探了进去。
洛萨感受到了那滚烫的温度,顺着起伏的肌肉线条,程殊领着她摸到了自己的腰间。
然后动作停住了。
洛萨感受到了程殊的意图,她贴在他的胸膛上,手掌顺着他劲瘦的腰摸了摸,忽然在那里摸到了一块很大的肉疤。
她惊地手指一缩,下意识问:“这是什么时候的疤?”
程殊瞥她一眼,声音淡淡:“大概是一二年。”
忽然洛萨心里有些酸涩,十年过去了,那个地方的疤依然有这么大。
难怪程殊睡不安稳,难怪他要离那么远才能睡着。
“怎么伤的?”
她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让程殊不由得心生笑意。
他有些困难地捞出金属打火机,细长的手指擦开抬臂,然后示意洛萨拿根烟来。
程殊体量能完完全全地兜住洛萨,他嘴里叼着烟,“嚓”地一声点燃了它。
“刀砍的。”他吹出烟气。
淡淡的香气散开,洛萨把玩着烟盒慢慢反应过来,程殊换烟了。
刚开始他t抽的烟比这要烈,是希尔顿牌子的,但是现在已经换成了蓝白色的百乐门。
她敛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开始有些心疼,缓了好一会才能开口:“塞巴斯蒂安,你可以相信我。”
像是怕程殊不信,洛萨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极其认真,那双眼睛闪烁着真诚。
“程殊,我不会伤害你,你可以信任我。”
程殊莫名想笑,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竟然说她不会伤害自己。
他往后仰了仰,抬手遮住那双溺人的眼睛。
沉默片刻。
洛萨感受着黑暗,听到耳边响起了轻缓的声音:“嗯,我相信你。”
这句话直直地落在了洛萨心头,惹得她一阵震颤。
刚要说什么,窗户外忽然响起了清脆的鸟叫声。
洛萨咬唇,好奇地拿下程殊的手掌,迷蒙着眼睛往外看,发现玻璃外有一只红羽金刚鹦鹉。
它通体颜色艳丽,歪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窗户。
洛萨心生欢喜,三两下小跑到了窗边,轻轻打开了窗户。
鹦鹉体型不算小,往里头蹦哒两下,忽然飞到了洛萨的肩膀上,把她吓了一跳。
她低头笑着喊程殊:“塞巴斯蒂安,你快看啊!它踩着我呢…”
程殊懒散地抽了口烟,闻声抬眼望去。
那边是极富有生气的景象,他的女人穿着他的黑色衬衫,露出了性感且有力的长腿,和一只不知道从哪飞来的鹦鹉凑成了一团。
阳光照出了飘飞的灰尘,温煦的光里洛萨正嬉笑着呼唤他的名字。
他怔了秒,手指有些发抖。
程殊几乎无法挪开眼神,他咳了两声又捏了捏鼻梁,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