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东扬边质问边不顾士兵的阻拦往院子里闯,可奈何他小小的身子直接被两个兵头子给架了出来。
守在门外的两个小将急忙喝止:“这是夫人的亲弟弟,大将军的妻弟!快把他放下来!”说罢又舔着脸对姜东扬道:“小少爷您看看我们二人,看看我们二人的脸——”
“我看你们作甚!”被两个小兵松开的姜东扬气呼呼地地大手一招,“小武!白卯!把他们两个给我赶到一边儿去!”
小将眼见姜东扬的两个亲侍上前就要起了冲突,急忙半跪在地解释:“小少爷,我们都是将军的亲信!将军就是担心夫人有闪失,才将我们调过来的!”
“啊?调——”姜东扬这才明白过来,难以置信地直咽口水,“姐、姐夫竟调了兵力来守着宜沁苑!守着我姐姐?我、我还以为——”
姜东扬说着说着就觉得难为情了。
“所以属下才要少爷好好看看我们这几个!我们这几个都是大将军的亲信,您都见过的!想旁人谁还能指挥得动我们,除了圣上的虎符!”
姜东扬仔细看了一看,这才觉得这几个小将确实面熟得很,可他小小的人,却有着极强的自尊心,扭曲着一张脸,没好气道,“你们既然认得我,为何还要拦我!难不成还要搜我这亲弟弟的身么?”
小将笑着连连自责,又清清楚楚地告诉姜东扬:“属下也是听从将军的命令!少爷可莫要怪罪属下了!”
姜东扬半信半疑:“将军?难不成是将军——”
“是!”小将行了一礼,“将军说过任何人不得进入宜沁苑内半步,不然我们哥几个都得军法处置!包括您,包括府中医师、也包括这些送东西来的下人们,还有其他院子里的夫人们!”
“这听着怎么像是被囚禁了一样?”姜东扬拧着眉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诶——小少爷哪里的话!”小将立刻反驳,“将军宠爱夫人如斯,此乃夫人的福气啊!”
“可、可、可——”姜东扬吭哧了半天,也没说不出个什么,转而问小将道,“那宜沁苑只我姐一个吗?身边可有侍候的丫头?”
“两个贴身侍女服侍着呢,还有一个教书先生得了将军的命令,可以出入宜沁苑。”
姜东扬很不甘心,又再次确认:“将军真的指明不让我进去?”
小将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少爷若是不信,晚些时候慕将军会过来,您可以亲自问他!”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看来此事不假。可姜东扬如何也想不通,为何姜霂霖把他也拦在外面。
白卯见姜东扬站在门外犹豫不决,趴在他的耳旁安抚了几句,姜东扬点点头,对小将交代道:“既然是将军的安排,那必是最为妥当的安排!你们好生照看着我姐,东扬有劳了!”
“少爷客气!”
门外一阵喧闹,门内的曲水同样的闹心。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醒了之后竟被婢女告知自己已经身怀有孕!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虽然姜霂霖几乎夜夜在她这里歇息,可她记得清楚,她分明没有服侍过姜霂霖!
屋外来来往往,都是些搬东西的武夫们,她就是想到外面看上一看,也被两个婢女拦下。
一切都是姜霂霖的安排,说是外面寒冷,为她的身子着想。
为她的身子——
曲水躺在床上,不自觉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平坦的腹中什么时候住了一个小人儿呢?
素菁与绿绒皆是一副喜滋滋的模样,一会儿给曲水端来一碗羊奶羹,一会儿又煎来一副安胎药,就连逢了冬季,宫中都稀缺的鱼虾,也摆在了她的膳食当中。
“夫人,您是没瞧见将军的样子!嘴巴都合不拢了!素菁在姜府待了这么些年,也没见过将军这样高兴过!”
“绿绒也没见过!”绿绒兴奋地接过话头,“将军笑起来整个人都是发光的!眼睛成了一条缝,一张脸只能看到那张嘴巴了!很是……很是……很是娇嫩!”
曲水正歪头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摸一边想着什么,就听到绿绒咋咋呼呼地蹦出这么一个词儿,她险些又被吓晕过去。
她可还没忘记昨晚姜霂霖就要吃掉她的凶神恶煞的模样,那样子,即便是她做噩梦也没见到过。
曲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姜霂霖是怎样的一副“娇嫩”模样!“娇嫩”这个词用在杀人不眨眼,动不动就要军法处置的柱国大将军身上,不是一般的违和。
“医师可有说过什么?”
素菁将羊奶羹递到曲水嘴边,笑着道:“要夫人吃好喝好休息好,莫要操心旁的事情!”
曲水无视婢女喂到嘴边的羊奶羹,又问:“那将军可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