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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喧闹中,鲍沧霄哈哈大笑:“贤侄啊,老夫让你三招如何?”
魏柏思忖片刻道:“若是鲍将军同姜大哥比试呢?”
鲍沧霄看了一眼站在士兵中那个笔直的身影,没有作声。
“到底是你比还是姜霂霖要比?莫不是你小子认为,鲍将军会不及一个刚任柱国将军不到两年的——”
“冯将军哪里的话,”姜霂霖这才走上前来,“将士们想着六大柱国将军今日便到了三位,就都手痒痒了!平日里他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您这几位老将军前来提点一二!这不,魏柏这小子从来都是冲在最前头的,想必两位老将军对他的毛躁早有耳闻!”
冯鲜闷哼一声:“何止是耳闻,今日是亲眼见到了!”
姜霂霖给鲍沧霄与冯鲜行了一礼:“其实霂霖也仰慕两位将军已久,想一睹将军的风采呢!”
“哦?”冯鲜闻言,一肚子的气当下便消了大半。姜霂霖这两年可是把他们这些老将军压地够呛,又是立战功,又是当帝婿,风头全教姜府抢了去。如今姜霂霖毕恭毕敬,直言仰慕他们,算是全了他们的面子。
既然姜霂霖给了他们台阶下,鲍沧霄也是混迹朝堂多年的权臣,自是知道魏柏言行不当怪不到姜霂霖的头上,便拍拍姜霂霖的肩膀道:“霂霖都开口了,我们再推辞下去岂非教人说是倚老卖老?不然——霂霖与本将军比上一比?”
姜霂霖急忙拒绝,身子低到不能再低:“霂霖岂敢造次,霂霖的那些个引以为傲的本事,在鲍将军眼里实在是小打小闹,搬不上台面啊!霂霖就在边儿上看看,看看就好。”
鲍沧霄闻言,豪爽的仰天大笑:“那你就看着,看本将军如何挫了涵煦贤侄的锐气!”说罢便大摇大摆向献台走去。
姜霂霖连连点头,乘旁人不注意在魏柏的胳膊上捏了一把。魏柏点了点头,回了她个坚定的神色。
天公不作美,一场秋雨淅淅沥沥飘洒而下。不过丝毫影响不了鲍沧霄这位老将军,更影响不了台下围观的众将士的热情。
只见鲍沧霄□□了上身,只着长裤,虽已年近五十,可秋雨落在他那清晰的肌肉线条上,发出的油亮光彩,以及他背上胸前的几道交错的疤痕,无不在炫耀着他的战功与军龄。
他紧了紧腰带,放下豪言:“贤侄,三局两胜为胜者,若是你赢了,可以向本将军讨一件宝贝,若是你输了,你我之间便只是比试比试,供我军将士们看个热闹!”
“鲍将军就认定魏柏会输?”
“哈哈……”鲍沧霄没有直接回话,而是直接站定,做好了准备,“来吧贤侄,本将军我让你这娃娃三招!”
角力之战,便在他话音落下后,正式开始。
姜霂霖坐在看台间,目不转睛地盯着献台上的两个搏击拉拽的身影。魏柏输是必然的,即便魏柏有那个取胜的实力,她也不会傻到教魏柏赢了这场比试。更何况,魏柏并不会赢,面对鲍沧霄这个有勇有谋强劲的老狐狸,就算是她亲自出手,也不定会以平手收手。
她只是在熟悉鲍沧霄的战术与惯性的动作,一遍一遍的熟悉,一遍一遍地查找破绽,一遍一遍地分析这个人。这个对于姬皇来说至关重要的人,于她来说必然是拦路虎的人。
不急,她可以慢慢来,三年,五年,亦或是十……姜霂霖兀自笑了笑,十年自是用不了的,若真是十年,鲍沧霄不必她动手,便已埋进了土里。她这姜霂霖三个字也该倒过来写了。
鲍沧霄健硕,魏柏灵活,两人皆扣在对方的腰间,腿也被对方挟制,竟一时相持不下。
姜霂霖一手托腮,一手掂着一颗桃子,心中默默算着时间。若是拖得时间久了,魏柏自然是输的,可魏柏那小子倒是灵活,说不定可以挣脱鲍沧霄的挟制。
“将军——”
正聚精会神的姜霂霖被耳边突然响起的一个声音吓了一跳。她侧过脸去,险些贴在了这人的脸上。她忙向后仰了一仰。
这陈醉不坐到自己旁边,也不面对面与她交谈,偏偏要鬼鬼祟祟绕到她的背后吓她一跳。姜霂霖将手中的桃子扔下,没好气道:“何事?”
陈醉站在她的右后侧,又要贴耳说些什么,姜霂霖急忙闪躲开:“就这样说!”
陈醉尴尬地笑了笑,小声道:“将军可收到了长姐的贺礼?”
“府中来往宾客甚多,贺礼也不计其数,都交给若儿去盘点了,”姜霂霖说罢又担心陈醉误以为她是在敷衍她而纠缠于她,分散她看角力的精力,又道,“若是陈妃送了贺礼,自是收到了。”
“如此甚好,长姐要华锦问一句,那贺礼将军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