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后,是凤黎三师精锐。再有标配战车兵二十四人组、格斗步兵、八石强弩和二十石强弩弩手、持矛勾刺枪兵等,共约八十万余人,皆身披黑光铠,肃穆而视。
姬颂亲自将圣旨交到姜霂霖手里。
“姜柱国,大週江山就靠你了!”
姜霂霖起身:“臣留了禁军三个师,卫皇宫,守凤黎,还有家父驻守,皇上不必担心!”
虽然姜霂霖确实没打过败仗,可他怎能不担心呢,姜霂霖当时攻凤黎城的时候是攻王城,现在的子羿可是联合了诸个方国和诸侯国一起造反。
年纪尚幼的姬颂害怕地发抖:“上次冯鲜带来的皆是精兵,朕、朕心里好怕——”
姜霂霖从怀中取出虎符:“臣手握重兵,不会再大意。”
这虎符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扎眼,姬颂扫了眼姜霂霖身后的两个夫人,吞吞吐吐道:“不然、不然……姜爱卿,你把你的两位夫人就留在凤黎吧……”
姜霂霖原本平淡的眸子顿时冷了几分,声音里多了几分寒意:“皇上年幼,可要慎用兵法,兵法这东西一不小心用错了,可是会没命的。”
在姜霂霖面前,他就像被脱光一样,没有一点秘密。见姜霂霖毫不费功夫就识破了他的计谋,姬颂吓得连连摆手。
“姜爱卿,你误会了!误会了!朕没有想着要挟持你的夫人,朕是担心你战场分心,也担心她们的性命啊!刀剑可是不长眼的,而且她们若是被叛贼抓住了——”
“皇上又怎知我姜霂霖误会了什么?”
姜霂霖一个挑眉,姬颂便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向后退了一步。
姜霂霖跟着近了一步,压低声音道:“和我斗你还太嫩,至少你现在还处于嫩到我一句话就能把你掐死的处境。最近的兵法读的不错,不过……把主意打到我两个夫人的身上可是犯了我的大忌。”
“朕、朕——”
“我可以为大週拼命,也可以保住你的皇位,可绝不允许你过河拆桥。姜家搭起来的可不是木桥,是刀枪棍棒铁打的桥,若拆,是会刺伤皇上的。”
强烈的压迫感压得姬颂喘不过气来,他的脑子疯狂地转动着,试图寻找能够打消姜霂霖质疑他的措辞,可是偏偏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出,反而空白一片。
想了半天,就在自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姬颂终于憋出四个字:“朕相信你!”
“皇上该当如此,”姜霂霖直起身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才是皇上今日要读的功课。”
“朕、朕记得、记得了!”姬颂忙点头。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上也尽是虚汗。
“皇上应当知道这场战役不容易,若我姜霂霖回不来,你当向天下昭告我姜家历代清名,光耀姜家列祖列宗,令我姜家以大週开国勋爵留名青史!”
“姜爱卿说的都对啊!”
“臣是担心皇上记不得这些。”
姬颂不得不承认,他忌惮的只有姜霂霖而已。姜易已经老了,姜亦寒又从未上过战场,只要姜霂霖一死,该给姜家的他都会给!他的父皇定然也是这般想的。
他曾闪过那么一个念头,想让姜霂霖战死沙场的念头。如此一来,他就不会让人诟病他为了夺权而去迫害功臣了。可是姜霂霖现在真战死的话,他的皇位就难保了。听康荣修的,还是眼前保住皇位要紧。
要保皇位,就要让姜霂霖定了心去为他打仗。
如此想来,姬颂毫不迟疑地向康荣修要了笔,拿过姜霂霖手中的圣旨,在其上补了几句又交到姜霂霖的手中。
“姜爱卿为我大週出生入死,朕岂能叫做臣子的寒了心!朕已经把你方才说的那些写上去了!君无戏言,姜爱卿就放心吧!”
这小皇帝的眼中,有焦急,有诚恳,有心虚,还有不屈……姜霂霖暗道,和他的父皇姬睿简直一模一样,天生的政治家!
不过这于大週来说是件好事。她承认自己是女子的那一刻就没想着夺龙位了,她现在独掌大权以及她当初夺龙位的初衷和目的,就在刚刚也得到了承诺,就攥在她手里这道圣旨中。
这些她实现了,做到了。
“好。”姜霂霖简单地说了一个字,一个令姬颂顿觉心安的字。
说罢她飞身上马,面向众将士,高举虎符和圣旨:“謪国已入昨日尘土,大週方为天下圣光!诸位将士,我大週能从一个方国一统诸侯,承的是上天的神旨!阴謪倒行逆施,逆天而为,我大週替天行道,东征罚謪!”
“罚謪!”
“罚謪!”
……
伴随着出征的鼓声,姜霂霖的双眼再现战场上的狠戾:“本将军在此立誓!取不下逆臣子羿的人头,不回凤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