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只是让别人认为他老了,放松对他的监察罢了!”冯仲言辞凿凿,“姜霂霖年前私调军营里的兵将为她将军府看家护院,搞得其他五大柱国误以为是皇上偏袒她下了旨意!”
“她若是有个家眷,不要一心扑在军营里,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可也不能私自调兵为自己所用!”
“那几个兵将已经被解甲归田了,姜霂霖刚从圜土出来没几个月,又逢年关,又逢她父亲的寿宴,总不好问责。”
“是她自己一再挑战我大週的礼制,皇上仁慈。”
“你先去查查姜亦寒的事情吧,若是姜府真的瞒着朕做了什么,再问责也不迟。”
冯仲对姬睿的解决之法显然不是很满意,拧着眉头就要退下。
“皇上,冯柱国和鲍柱国求见!”
冯仲闻言高兴了起来:“皇上,他们定是查出了姜亦寒的行踪!”
姬睿呼出一口浊气:“见。”
冯鲜和鲍沧霄入了殿中,姬睿赐了座,连带着冯仲也沾了两个柱国的光:“冯爱卿也别站着了,坐吧。”
冯仲见了弟弟肯定的眼神,放下心来。
“皇上,姜亦寒不在姜府。”冯鲜道。
姬睿的心提了起来:“查出来了?”
冯鲜看看鲍沧霄,鲍沧霄点点头:“姜府铜墙铁壁,不过臣派麾下身手最好的暗探还是进去了,姜亦寒的院子里虽然下人都照旧,可是他的房间中空无一人。”
“可查出他的下落?”
鲍沧霄摇摇头:“但是臣敢确定的是,姜亦寒一直在装病!”
“朕当年担心他姜易因儿子的病体分心,便允他带着将嫡次子带在身边,上了战场,为了安抚他,一直提拔他的儿子姜霂霖,一直到今天的位子……可没想到他的府里还藏着一头装病的恶狼!”
“皇上,姜亦寒在暗处,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这十三年中都在做什么,若是与姜霂霖的实力相当,那么朝廷权柄必然失衡!即便我们这些老将也无法与之抗衡,我大週,危矣!”
鲍沧霄甚为忧心。
“召姜霂霖来德文殿问问!”
“皇上,那个小兔崽子不会承认的!即便是承认了也未必是真话!”冯仲急忙劝姬睿,“她先前倒是同皇上您说,那个带回去的丫头是个通房的,可是现在呢,整个凤黎城都知道她府上那个小妾,嚣张得不得了,都骑在卢月和璟乐公主的头上了!”
“传的很严重?朕不是已经给过惩戒了吗?”
“卢柱国还以为结了门好亲家呢!”冯鲜帮着兄长说道,“即便是他那小女儿才倾天下,照样不受姜霂霖待见!”
“姜霂霖这小子也是有怪癖的,只宠妾,不宠妻,就连璟乐公主身边的婢女都怀上了!”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冯鲜老脸一红:“皇上,不是臣学妇人长舌,是这事儿人尽皆知!”
“姜易想做什么?送上门的势力不要?”姬睿想不通。
“皇上,必然是有姜亦寒这把杀手锏,对其他的才不在意!”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皇上,为了我大週!还请您做出决断!”
大殿之内没有回应,姬睿举棋不定。他虽然知道他应该尽快想出解决之法,可是他更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厉害。
良久,他才犹豫道:“姜族,是大族……”
“欺君之罪,即便是大族又如何?”
冯仲看了眼弟弟道:“皇上是担忧姜族动乱。”
“姜、姜族——”冯鲜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叫嚷道,“姜族再大也得治啊!不然指不定哪日就登天啦!”
“冯鲜!”冯仲瞪了弟弟一眼,“皇上面前岂能放肆!坐下!”
“皇、皇上,臣、臣着急了——”
姬睿没有说话。
鲍沧霄低着头想了许久,心中叹口气,站起身来,走到殿前跪拜在地:“姜易寿宴在即,皇上把这件事交给臣吧!”
姬睿看着跪在他跟前的老将,还是没有吭声。
冯鲜与冯仲兄弟二人是不敢吭声,他们倒是想给自家小辈铺路,可若是搭上自己的性命……
虽然他们在这德文殿中弹劾姜家,可真正到了节骨眼上,谁也不敢真正的去招惹姜霂霖。二十一岁的柱国大将军,即便是有皇上的密令也是件危险的事情。搞不好的话,整个一大家子都得搭上性命,还提什么铺路不铺路!
只是这事提出来了,总得有个人去办。看姬皇的意思,是要找一把剑的。
而鲍沧霄的胆识着实令他兄弟二人佩服。
“皇上,臣会处理干净!不会夜长梦多!亦不会掀起风波!”
“不然……朕还是问问吧……”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