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军师道:“那可是郡主,你少瞎出主意。”
“女人都一样!他妈的长得俊一点就能白睡,长成将军这样的,说句喜欢女人自己就上赶子脱裤子叉开腿了,咱又不是没见过。”
“好了!”这话似乎惹到了阮戢,他把人踹下台,“废话那么多,练兵!”
辛澄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在草丛里埋伏一天,叫虫子咬了几口,倒也不是没发现有用的东西。
辛澄趁夜色降临之前,回到四景园,直接去见郡主。
“郡主,阮戢他不干净。”
郡主好像正在写什么,像没听见一样,不搭理她。
辛澄搬了凳子坐在她身旁,将这一天的见闻说出来,郡主还是无动于衷,甚至侧了侧身,用背对着她。
辛澄有点着急了,“郡主,你没听出来吗?他居然解手后不洗手就吃东西!”
郡主笔尖一颤,还是没忍住给转头去看她,一张脸上全是震惊,“你都看了什么!”
好凶的声音,辛澄被吼得一缩,懵住,“没……”
郡主扔下笔,“你……”
她找了一圈,最后拎着辛澄的耳朵,“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你、你去看他……”
辛澄叫着疼,好像明白郡主误会了什么,忙说:“没有,我没看,我是跟在后面的,没看到。”
郡主这才卸力,“那也不行,给我把脑子清干净。”
“哦。”
可是郡主不对阮戢发表什么看法吗?
辛澄道:“阮戢他……”
“从明天开始,你不许再去跟着阮哥哥,听见没有?”
郡主说得很认真,眼神直直地望向她,辛澄知道郡主不是在开玩笑,且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辛澄摸了下后背,汗已经凉了下来,内衬还湿着贴在后背上,凉意似乎钻进肌肤到身体里了。
她本以为这是很重要的事,能改变郡主对阮戢的看法,但郡主根本就不想听,不在乎,也不想她再继续查下去了。
辛澄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对郡主说“请郡主讨厌阮戢”,说出这种话她才会被真正讨厌。
辛澄心里有些闷,但也只能应声说:“好,知道了,我不去跟着他了。”
* * *
炎热的夏日,就算整日待在有冰的房间,也还是闷燥得很。
郡主一早便起来了,额间发际微湿,她令人来开窗透透热气。
瞧见外边的檐角,她忽然想到,辛澄那间屋子朝西,可能夜里会更热,不然让她搬到这里来睡好了。
但又怕被她纠缠上,这人一高兴得意忘形了还可能厚脸皮要上她的床。
算了。
郡主起床梳洗,并吩咐道:“把辛澄叫来吧。”
过了一会,婢女回来,却只有一个人,小心翼翼道:“辛澄姑娘的房间里没有人,护院说她一大早便出去了。”
郡主的脸色蓦地沉下来。
“昨天不是和她说了不许再跟着吗!”
侍女战战兢兢不敢回话。
郡主闭了闭眼,平息怒气。
已经几天了,每次都是一大早出去,晚上才回来,从前生怕和她的相处时间不够,整日待在她身边,如今却天天跟着别人!
何况当下阮哥哥极得圣宠,她却偏要去招惹,若是阮哥哥真要拿她怎么样,她能护住自己吗?
自入京后余太傅也没和她见几面,恐怕也是根本不在乎她这个学生,如今她的倚仗只有自己,这还看不明白吗?
郡主怕她捅出什么篓子,准备要去阮戢那直接把人抓回来,不过过了一会她自己回来了。
辛澄道:“郡主你知道吗?我今天早上见到那两个人从青楼里出来,就是阮戢身边那两个亲信,他们昨天去青楼了。”
郡主抱臂看着她。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辛澄笃定道,“我觉得阮戢肯定也去过,不过男人肯定都不把这当回事……”
“你当回事了吗?”
辛澄察觉郡主语气不对,抿住唇角,闭了嘴。
“我昨天告诉你说不许再去跟着阮哥哥,你听进去了吗?”
辛澄上前一步解释:“我没有跟着,我是在街上碰到他们的。”
“那一大早出去干什么?”
辛澄低着头,“我想给郡主买云记的馄饨,但他家今天歇业了,我没买着。”
“唉——”
辛澄听见郡主长叹了一口气,透着浓浓的烦躁。
她掐着指节,心里一酸。
郡主很久没有这么对她发过脾气了,就因为误会她又去找阮戢的错处。
她本以为没关系的,只是哥哥而已,十年没见等同于陌生人,只要她说些坏话,潜移默化地郡主或许就疏远他了,可惜不是这样。
郡主真的对阮戢很在乎。
辛澄心里像被刺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