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的。”辛澄攥着拳坚定道,“凡是我答应给郡主的,我都会做到的。”
“这我知道。”郡主笑了笑,没当回事,“快问快答,塞北还是江南?”
“塞北。”辛澄答完才问,“这是什么?”
“别管,继续,骑马还是乘船?”
“骑马。”答完辛澄又想了想,“坐船也不错。”
“那海外仙山还是化外秘境?”
“都很不错,这是什么问答游戏吗?”
见郡主叉了半边腰歪头不答,辛澄又问:“那有仙山秘境吗?”
郡主好似想了想,又问:“尘世闲游还是遗迹探险?”
“我都要!”
郡主拿手指戳她,“你就会耍赖。”
辛澄感觉心情好多了,“所以这到底是什么,郡主是要准备去哪么?”
郡主身子一侧,下巴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像是故意不搭理人的猫猫,“不告诉你。”
“诶——”
虽然今晚来时带着遗憾,但好像今天郡主心情很好,辛澄也被感染,同郡主一起说了三公主的坏话,再告诉郡主花种子已经种下,又说到听闻鬼市里有会闻歌起舞的骷髅架问郡主想不想要。
最后是带着欢欣与不舍离开的。
但睡一觉醒来后,辛澄又不可抑制地想到那个人。
阮戢。
虽然曾问过郡主喜不喜欢他,得到的答案是不知道,但很显然郡主对他的态度很不一样。
而且辛澄也知道,他既来信这么说,恐怕真能帮郡主解除软禁,当然这是好事,可这样郡主对他的感情也会加深吧?
等等,“不知道”不是“不喜欢”,可能只是他离开这么多年郡主的感情淡了,若是他能在人不在的时候还帮到郡主,那等他回来,恐怕更要夺走郡主的喜欢了。
相比之下她无权无势,什么都做不到,这样此消彼长,郡主迟早会倾心于他的!
辛澄还要思考怎么应付自己这一帮的前朝老臣,一个头两个大。
而且没想到,阮戢所谓的转机,很快便到了。
这天她又是午后刚醒,洗漱后正准备去客栈楼下吃点东西,门口突然闯进两个穿着披挂的宫中禁卫,说是陛下有令请她赴宫宴。
他们来得猝不及防,辛澄来不及多做准备,只换了件衣裳,便被禁卫挟着上了马车,直奔宫门而去。
她心里止不住打鼓,她没收到任何消息动静,不知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不过到了宫中,辛澄瞧见不少大臣都在,也是脸色茫然,相互传递眼色,但都纷纷摇头。
见这场面,辛澄心中稍定,暂且安心落座,看来至少不是冲她来的。
宫宴设在宝殿中,灯火通明,案桌摆在两侧有几列,说是宫宴,但准备得好像也很仓促,案桌上只有些干果点心和酒。
席位看着是以官阶排位,还有很多位置空着,接连有大臣亲王赶至,瞧着都是匆忙的样子。
因着大殿两侧候立的不是宫女而是禁卫,众人虽心有有疑,却也不敢高声说话。
她被安排坐在余太傅后面,余太傅见她来,轻声道:“目容端,口容止,声容静,色容庄。”
先生令她注重仪容,辛澄俯身说“是”。
不久之后,辛澄瞧见郡主也到了,不自觉扬起笑脸又压住。
郡主盛装打扮过,着一身浅绿金边的繁复宫装,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尤为光彩照人,同景王爷一起在前面落座。
得益于余太傅的缘故,她虽然在后排,但也还靠前,郡主稍转视线便能瞧见她。
此时郡主便看过来了,却是神色肃容,深深凝望她一眼,随即便转开,不再搭理。
是在提醒她小心行事,辛澄凝神,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随着太监一声“陛下驾到——”,满殿叩拜,三呼万岁。
平身之后,辛澄见皇帝今天容光焕发,目光炯炯,举手投足皆是精神健旺。
他大手一挥,中气十足道:“阮老将军何在?”
对面有一紫服宽脸白须老者应声:“老臣在。”
“先给朕赏!”
皇帝哈哈一笑,“诸位爱卿尚还不知,朕半月前收到战报,阮戢率十万兵马,奇袭三千里,斩虏五万,荡涤北王庭!从此我大盛北疆无患矣!”
众人神色一松,齐齐离座叩拜贺喜。
辛澄却想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皇帝向外招了招手,又道:“自阮爱卿擒获了左汗王,北王庭便遣使求和,今日刚刚抵达。”
自殿外又行进一行人,面黑毛盛,个个一身毛皮衣裳,一眼便能看出是未开化的蛮夷人。
他们脱去宝石镶嵌的弯刀,一路行至皇帝面前,停了停,方才单膝下跪,喊道:“王庭使臣,见过盛朝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