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珍的眼泪又涌上来：“昭昭姐姐，念宁姐姐，她压着我的头不让我浮上水，我…我怕，我怕我就…我就那样死了，被糟蹋了，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
苏念宁连忙去给她擦眼泪：“哎呦哎呦，刚哄好又哭了。”
苏锦昭冷哼一声：“我看方才是揍的少了，你们等我，我亲自去打她一顿！我…我非杀了她不可！”
柳明珍一哆嗦，攥紧了苏锦昭的衣领。
苏念宁连忙道：“你声音这样大做什么？吓到明珍了。”
苏锦昭连忙又压低声音：“明珍别怕，怪我一时冲动。你放心，我不走。”
苏念宁巧舌如簧，虽说平时对外人跋扈，却是个好姐姐，又耐心的哄了一会儿，说了一箩筐好话，眼瞧着天色已晚，才告辞离开。
屋子里少了个话痨，顿时安静了不少。苏锦昭平日里很少哄除了曲嫣以外的人，还有些别扭，一时沉默着。
二人周身弥漫着淡淡的温情。柳明珍嗓子都哭哑了，说话更显得可怜。
“昭昭姐姐，日后我成了亲，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好？要不…要不我入了奴籍，做你的贴身丫鬟，一辈子跟着你。”
苏锦昭拧了拧眉：“胡说，入了奴籍，祖祖辈辈便都是奴。你就是不入奴籍也能留在我身边。若是你遇不到心悦之人，我一直养着你又何妨？”
柳明珍将脑袋靠在苏锦昭胸口，甜甜的笑了笑。
“怎么会，你总要嫁人成亲，你愿意养着我，你夫家可不愿意。”
苏锦昭啧了一声：“若是我夫家不愿意，我就换个夫家。”
柳明珍疑惑道：“姐姐都该议亲的年纪了，可知道自己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苏锦昭神情一怔，恍惚道：“今日那盛书云也问了我这个问题。但我也不知。”
柳明珍的眸子闪烁一二，又开口：“今天真是太巧了，众人都知道那会有飞花令要玩，也知道念宁姐姐最爱凑这个热闹。而不爱凑热闹的昭昭姐姐恰好被盛小姐叫走，留我一人落单，给了我嫡姐可乘之机。”
柳明珍后怕道：“还好昭昭姐姐及时出现，救我于水火。”
苏锦昭眸光逐渐深沉。
明珍单纯只以为是巧合，可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
苏锦昭只按下心中的疑虑，将这些龃龉阻隔在外，不沾染柳明珍的纯白，开口道：“不怕了，日后这种场合，我不会再轻易被叫走了。你今日落了水，快睡吧。”
柳明珍见目的达到，点点头道：“我要与你一起睡。”
苏锦昭纵容的躺下，拍了拍另外半边床。
“快来。都多大了还不敢自己睡觉。”
柳明珍一边躺，一边噘着嘴：“我这不是受了惊。才不想跟你分开呢。”
感受到身侧乖巧的躺了个小人，苏锦昭弯了弯眉眼，卧蚕愈发明显。
“快些睡吧。”
柳明珍嗯了一声，伸手去捏苏锦昭的手，抱在怀里，面颊靠在手边，才安然的闭上眼。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吐息，苏锦昭合不上眼，只觉得内心像是有羽毛在挠，痒痒的，有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愈演愈烈。
好想…将她再抱紧些。
但她都已经睡了，此时再挪动，岂不是打搅了她？
纠结许久，柳明珍似乎已经睡着，微微动了动脑袋，唇便轻柔的贴在苏锦昭指尖。软糯温润。
苏锦昭的指尖骤然一蜷，耳尖爬上可疑的红。
奇怪…好奇怪的感受。
自己及笄以来，就再也没有与明珍同榻而眠过，想来是有些不习惯吧…？
她连忙闭上眼，深呼吸片刻。却依旧难以平静。
想将人揽进怀里的想法愈演愈烈，苏锦昭又忍耐片刻后，终于说服了自己。
她轻手轻脚的往柳明珍身侧挪了半寸，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而后又轻轻将柳明珍从腰上揽住，送入怀里。
一手从大腿根颠了颠，柳明珍几乎趴在了苏锦昭身上，面颊贴在胸口，显得分外娇小。
苏锦昭不禁低声道：“怎么能这么小一点。轻飘飘的。”
将人抱紧了，苏锦昭终于心中安稳，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黑暗中，柳明珍的唇角勾起一个难以抑制的弧度。
想来…昭昭姐姐应当也是喜欢我的。
柳明珍开心到一夜未眠，趴在苏锦昭身上一动不动。
第238章 审讯
“嫣儿，你来这么早？”刚洗漱好的魏凡晴惊讶的回头。
曲嫣急匆匆的坐下：“昨日的事我听说了，我派人去查了那柳晴一天的轨迹，找了好几个目击者。有个宫女说是，朵朵身边的雪儿曾私自离席，去了后院假山，可朵朵身边的宫女又说雪儿是去如厕的。如厕的地方与假山背道而驰，十分可疑。正好那假山，柳晴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