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熙立在他桌案前,语气焦灼不安,“二哥,贺四呢?为什么不在院子里?”
昨日不在,今日也不在,房间里属于她的东西都已消失不见,这让他如何不心慌。
堇湛神色未变,“你找阿舒做什么?”
堇熙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和贺舒明明是夫妻,他还喊她贺四,为什么二哥已经唤她阿舒?
“之前我不是故意对她动手的,我想跟她道歉。”
堇熙的声音带着几分无措,脑子疼的不行,心脏也快要跳出胸口。
“不必。”堇湛左手捻起放在一旁的信封,递给堇熙,“她已经走了。”
昨天天一亮就离开了,蒋明珠不放心贺舒,要跟她一起离开,晟泽又舍不得蒋明珠,决定护送两人到东都再回来。
堇熙伸手夺过信封,信封上什么都没有,他撕开信封,将宣纸打开一看。
大大的和离书三个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没有去看内容,却发现贺舒落上了自己的名字。
只要他也签上名字,送至官府落印登记,他跟贺舒便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堇熙双眼通红,目眦欲裂,猛的后退了半步,将手中和离书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他不认!
“二哥,她去哪儿了?告诉我,我去找她!”
他想再见贺舒一面。
他好像不能没有贺舒!
堇湛微微后靠,好整以暇的看着弟弟的慌张无措,一点也不心疼,他活该!
“你不是想跟阿舒和离吗?和离书都如你所愿送到你手上了,你还找她做什么?”
堇熙一噎,他无法辩解。
他确实跟贺舒说过和离,当时贺舒还给了他一巴掌。
堇熙口中满是苦涩,她就这样放弃他了吗?
“二哥,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
“不知道,赶紧滚,别来烦我。”
堇熙不死心,一连缠了堇湛好几天,堇湛对贺舒的去向闭口不言。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项宁语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堇熙,堇熙天天跟堇湛待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在干嘛。
她害怕堇湛,根本不敢去堇湛面前晃悠。
第五日的时候,堇澜的信送到了主帅府。
堇湛一目十行的将信看完,将连同密信一起送来的古籍拿起来看。
中间有一页被人折了一个角,上面记录的正是何为情蛊,以及中情蛊后的表现等。
堇湛仔仔细细看了两遍,没有发现解法,叹了一口气,让人去将堇熙请来。
堇熙一听二哥喊他,以为是二哥愿意松口,告诉他贺舒的下落,急匆匆而来。
甫一进门便被一本书册砸了满头,他下意识伸手接过顺着他面前滑落的书,有些委屈,“二哥!”
堇湛眼风扫过,“好好看看!”
堇熙闻言,连忙翻开书卷,书卷里夹了一封信,他连忙拆开,略略一扫后愣在原地。
情蛊?
看完信和古籍后,堇熙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眼眸。
他失了一部分记忆,却不是蠢货,之前的他以为自己心悦项宁语,从未怀疑过她。
如今一看这古籍,他才发现,他对项宁语的疼爱和欢喜,全都是被蛊虫牵引。
项宁语给他下了蛊毒。
什么时候的事!
所以他才会在一想到贺舒时就头疼欲裂,他以为是贺舒会邪术,原来竟是项宁语从中作梗!
堇熙的声音暗哑晦涩,“可有解法?”
堇湛叹了一口气,古籍上只描述了各种蛊虫,并未写出解法。
但下蛊者项宁语,一定知道。
“如果我对项宁语动手,你可会阻拦?”
堇熙一句会被堵在唇齿间,他死死压抑着脑袋里传来的钝痛。
他想解蛊,他不想被人牵制。
他想爱自己心底的那个人,而不是爱上下蛊之人。
真正爱他的人,又怎会给他下蛊!
堇湛察觉到堇熙的挣扎,心中已经了然,“交给二哥。”
无需堇熙说些什么,只要他能控制住自己体内的蛊毒,不来阻拦他就行。
项宁语该死!
他对项宁语可没有什么兄妹之情,若是项宁语乖巧的待在清心庵,或者找个好儿郎出嫁,只要不来他面前作妖,他都不会对项宁语做什么,甚至还会给她准备一份添妆。
但项宁语非要舞到他面前,还敢迫害他弟弟,那她就该自己承担后果。
贺舒跟蒋明珠一辆马车,身后跟着的另一辆马车里是琴雪跟书雅,晟泽骑马在队伍最前方,一行人慢慢悠悠往东都而去。
她的身子不太爽利,没有什么食欲,经常在马车上靠着软枕昏昏欲睡。
蒋明珠有些担忧她的身体状况,在到下一个城池时,给贺舒找了个大夫瞧瞧。
而后大夫一脸喜气洋洋的丢出一个惊天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