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今洲靠在那,顺着回过头,显然没听懂。
“就来KTV玩的啊,庆祝你冠军。”时邬说。
“没喊。”程今洲笑:“就两个人约会不行?多少天没见了啊。”
这话听得时邬莫名有点紧张了起来,真奇怪,好像还是刚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小鹿乱撞似的心动难捱,想了想问:“那蒋炽呢?”
“没跟他说这个。”程今洲说:“正在酒店补觉呢吧。”
毕竟连着播了三天,职业主播都没他这么敬业。
商场内的冷气打得很低,穿着薄开衫站在出风口下还是能感觉到凉意,等到电梯门开,在前台核验了预约信息,时邬跟着程今洲找到包间号进去的时候,忽地想一出是一出地犹豫说:“我们俩,好像没开过房。”
程今洲笑了声:“嗯。”
她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看向前方的程今洲,那会包间里的电视机还是静默播放状态,只剩昏蓝色的氛围灯光。
时邬觉得程今洲有时候看起来就挺渣男的,好比这会,她说一句两人还没开过房,他笑一声说嗯,但程今洲不是“嗯”完就把嘴角弧度收敛起来,是后面的一会儿也还带着,不管是喝奶茶还是垂眼看着手机,就,坏坏的,漫不经心地仿佛在回味什么。
早知道就把蒋炽喊过来了,能多个气氛组。
就两个人往这一坐,程今洲一不说话,她就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找不到别人说话,容易显得沉默尴尬。
好在程今洲也没低头看多会手机,还是记得这是个约会的,没两分钟就把手机放下了,时邬以为今晚人会好几个,定的果盘饮料一些餐食也是按着那个标准来的,程今洲拿叉子插了块面前的果切,坐那看了眼前方正走着歌词的屏幕,问了声:“唱歌吗?”
本以为是他要唱,结果程今洲说:“好像没听过你唱歌。”
“......”
时邬很少唱歌,坐那儿,一下子被问得有点无猝不及防,身上开衫内的吊带露着白皙锁骨,被头顶灯的扫地盈盈泛泛,她想了好一会才回他:“你听Rap吗?”
“什么。”程今洲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忍着没笑出来:“你真会唱?”
“不是。”时邬解释的一本正经:“我是觉得Rap走调了也听不出来,不光调听不出来,词也听不清。”
“有这么不自信?”
“是有点,或者走调了你也憋着别笑。”
“可以啊。”程今洲说着,抬了左手撑在那,手恰好撑在左下巴颏的位置,时邬坐在他右边,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程今洲就算笑了也能正好遮着,“你唱吧,我肯定憋着不笑。”
“......”
时邬还是给他唱了一首,陈粒的《奇妙能力歌》。
歌切过去,她拿了话筒,时邬安静地坐在那,胸前有一点起伏,鲜少有那么正经的时刻,像是在准备攻克一道难题。
“我忘了置身濒绝孤岛,忘了眼泪不过失效药,忘了百年无声口号,没能忘记你,我想要更好更圆的月亮,想要未知的疯狂,想要声色的张扬,我想要你......”
伴奏是清冽的吉他伴奏,时邬的声线其实也偏清冷,有点御,只是她正经的时候不多,讲话大多时候也是平和的,于是多少冲散了这点感觉。
有一说一的,程今洲觉得她唱得挺好的,很喜欢,或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没事,反正这里也没第三个人能听到。
“好像还是走了两个音。”唱完,时邬有点无可奈何地叹声气。
“没听见。”程今洲放了手里的叉子,认真地和她讲:“唱挺好的。”
“真的?”
“嗯。”
时邬那会已经全部唱完了,但屏幕自动循环又开始了一次,她撂下话筒,看着上面正好重新走着第一段的歌词,忽地说:“你觉不觉得这歌,歌词有点意思。”
程今洲顺着她的话抬起眼望过去。
“好比这第一段。”时邬念着:“我看过沙漠下暴雨,看过大海亲吻鲨鱼,看过黄昏追逐黎明。”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它好像在说,就算沙漠下大雨,就算大海亲吻鲨鱼,就算黄昏追逐黎明,我也爱你。”
“......”
“怎么学理科啊,估计你学文也是个好苗子。”程今洲逗她,但也说的是真话,看那分数就知道时邬没偏的科,逻辑思维有,浪漫细胞也有。
“是啊,我也觉得。”时邬点头:“不瞒你说,我最近还有点想写小说。”
一个暑假的目标换了四五样,想考驾照没考,专业书的第一本才翻一半,似乎这两三个月只干了谈恋爱和看房子这两件事,但她依旧觉得自己挺棒的,瞧瞧,兴趣广泛,还行动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