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怕场面太正式什么的,时邬尴尬,靳兰红包直接包了三份,连蒋炽都有,看起来就像是平常的长辈见小辈,而程今洲就坐在时邬的旁边,红包放在一边,一顿饭只不时回靳兰的话说两句,大多时候还是就自己垂眸坐在那,一手撑着脸,一手握着手机,偶尔才拿筷子吃一口菜。
“都这个点了,你不饿?”靳兰看他那吃点饭跟逼他喝药似的少爷样。
“嗯?”程今洲嗓音散漫地抬起眼,身体顺着坐正了点,拄在桌面的手也放了下来,顺道着给时邬夹去块寿司过去,说:“中午在队里吃过了。”
上午训练完才放假,他那会就饿了,索性就在那边吃了点才回来。
“哦,那行,吃过了就行。”靳兰这才点头,和他问了两句比赛相关的事情,直到起身出去接电话,助理也跟着出去,程今洲才就这话题要笑不笑地偏过头看时邬,勾着唇问:“下周一就比赛了,要不要去看?”
时邬想了想:“不去吧,我就在家里等着想想怎么给你庆祝,以后再去,反正机会多得是。”
主要这事她有些犹豫不决,觉得去不好,不去好像也不好,怕影响到他比赛状态什么的,虽然程今洲不可能这么菜。
“又不一定能得冠军。”程今洲乐,也不勉强她:“这就想着庆祝了?”
“是啊。”时邬有她自己的看法,又或许,也想在这一次结果未知前给他一点慰藉,想了想认真说说:“不拿冠军也庆祝啊,庆祝你继续比赛,庆祝你重新射箭,也能庆祝你既谈上了恋爱还继续比赛,还顺便考了省第四十三,做什么行什么,清北体大都抢着要你,省状元都觉得你牛逼,要庆祝的事不挺多的?”
时邬:“就算没拿到那个结果,沿途也是一路风光着过来。”
她认真地眨了下眼:“不用庆祝吗?”
“......”
蒋炽就坐在圆桌的对面,那张桌子挺大的,算会客厅,那会就只抬着眼直溜溜地盯着对面,手上夹着的醉蟹都忘了动,好像具象的,明白的,悟到一点程今洲为什么和时邬谈恋爱这么上头了,换谁都栽。
漂亮、聪明,只是她最浅显的牌。
也知道程今洲刚跟时邬确定恋爱关系,在他跟前说的那句“感觉自己占点运气”是什么意思了,是幸运。幸运能遇上时邬,幸运能刚刚好的互相喜欢情投意合。
就连蒋炽这样觉得自己对程今洲多少有滤镜的人,都觉得两人般配,想象不出要是没了时邬,程今洲要和谁在一块,也想象不出要是没了程今洲,时邬要和谁在一块,他们旗鼓相当的般配,难说谁的风头会更盛点。
省状元和国家队。
嗯,虽然后者前面暂时还要加个未来的前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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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回北京了,但靳兰要忙的工作还多,从外头接个电话,回来拿上东西就要回厂里了,只说下次等有时间了再喊他们过去玩。
直到一顿饭吃完,晚上把蒋炽送回酒店,程今洲才突然不知道又从哪拿出来个红包,摸起来比之前的更沉甸甸些,笑着递给时邬说:“呢,我妈给的,怕你不好意思让我回来再给你。”
那会时邬刚坐下来喝口水,跟蒋炽唱了一晚上的歌口干舌燥,乍一面前丢过来个红包,还没反应过来,只下意识接在手里,愣愣地问他:“不是给过了吗?”
程今洲淡淡勾着点唇,说:“那红包连蒋炽都有,哪能算啊。”
见时邬握着红包低着脑袋有点懵,跟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理似的,程今洲在她身旁的沙发空位上坐了下来,跟她说:“没多给什么,就正常第一回见儿子女朋友给的红包数,都这样。”
时邬那会就坐在那,翘着小腿,轻晃着一晃悠一晃悠的,低头看着手上满满一叠的红包,能摸出来那个“数”肯定是多了的,大概也是在矫情和不客气中徘徊了会,最后才说:“但我姐可能没这么多钱给你,你知道的,我们家最近资金很紧张,要不你等我工作了再给你补一个?”
程今洲靠在沙发上,笑得歪在那肩膀都有点颤抖:“时邬,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外头又开始星星点点地落着小雨,时邬毫不谦虚着:“是啊,宇宙无敌爆炸可爱。”
他把人搂在那忍不住用手掐了两下脸颊,时邬脸上其实没太多肉,只是脸型轮廓比较柔和,不窝里横的时候会有种装模作样的乖巧,程今洲俯下身凑过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