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个身看她:“不过查分的人太多,网站容易崩,去年我哥进都进不去,还是睡完一觉才查的。”
时邬点了点头。
今天天气不好,反反复复的无常,程今洲今天没去箭馆,而是上午的时间去了趟修车厂,中午就回来。
碍于大家家里都有人,但程今洲就自己住,地方又宽敞,装修什么都是新的,高考完的这段时间,他那已经成了几人拿来隔三岔五小聚的地方,李夏妮说上次还碰到卫格桦偷偷摸摸带A片过去,俨然已经把程今洲那当成了什么安全感满分的秘密基地。
“我妈这两天,因为那个盗窃又杀人的事,睡前我们家门窗都得检查好几遍,卧室门也不让我关,都敞着,说是万一进来人了,我喊一嗓子他们就能听见。”
锁上大门,两人顺着巷道往程今洲家的方向过去,晌午的时间,路上还没什么人,李夏妮看着前方巷口似乎有两个警察正在那边不知道问些什么,想起来地问:“对了,你一个人害不害怕,这两天要不要去我们家住两天?先等嫌疑人抓到再说。”
而时邬那会可能还没从若有所思的那阵劲里换过来,有点出神,下意识地垂着眼摇头:“没事,我最近都和程今洲睡的。”
李夏妮闻言震惊地扭过了头,还差点绊到前面翘起的石板摔一跤:“???”
“......”
时邬也就直到这会儿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掀起眼睫,边往前走边跟身旁的李夏妮无声对视,跟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坦然自若地补充:“就普通的睡觉。”
阵阵清风从前路巷口的地方刮过来,刮起垂在肩头的发丝,一旁树叶上纷纷窸窸窣窣地掉下雨滴。
说的是实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时邬看着李夏妮那双清澈的眼睛,莫名其妙地有点心虚,觉得自己像是渣男哄着别人盖着被子纯聊天一样没什么可信度。
于是李夏妮就眨着眼,不出意料地又将头转了过去,嘴角弧度欣慰:“没关系,我理解的,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
“......”
随后又过了几秒,还没到路口,李夏妮就又扭过头,好似这才是她想问的正经问题,试探地打量她,语气迟疑:“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吗?没。”时邬弯起唇笑下,视线依旧停留在前方:“就是没吃午饭,饿得有点不舒服。”
只不过是一小段路,头顶的云层似乎又飘了过来,天空的亮度瞬间有点暗,像是马上还要继续下雨。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又带点尴尬到程今洲家的时候,程今洲刚洗完澡准备中午睡会儿觉,而卫格桦人还没到,说是要来玩飞行棋,出来小电驴骑了半路才想起没带,又折回去拿。
蒋炽脚扭伤还没好,现在还是非必要不出门的可怜状态,今天也就只有他们四人,打算改天再一起去慰问一下。
客厅的移门已经关好,开着冷气,拉着半扇窗帘,客厅和卧室之间连接的门也没关,还留着道宽缝,李夏妮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客厅里调着台找电视看,但又因为时邬的话,眼神忍不住地往推门进卧室的程今洲瞄,像是要瞄出个花来。
而时邬就无所事事地窝在卧室的沙发上,想着于晋说的“表现良好,提前释放”八个字,午饭到现在没吃,但也没胃口,就看着程今洲坐在书桌那擦着头发,抬着手直到差不多快半干才放下,时邬随便问着:“你是去修车厂看车了?”
程今洲“嗯”了一声,勾下唇,微眯眼手随便地在发顶抓了两下,把毛巾搭到一旁:“去看看发动机什么的,那边昨天刚来几辆还不错的,买辆留在黎江这边用也不错。”
时邬点头。
将头发擦得差不多后,程今洲就朝时邬走过去,敞着腿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来,顺着时邬往外看了眼,看窗外的天比刚才更暗,而卧室的灯未开,窗帘也还是半拉的状态,就叫室内昏暗的环境更暗了些。
“清岁姐明天回来?”程今洲问她。
时邬“嗯”了一声,点头,将落在外面的视线转过来,抬着眼看着面前的程今洲:“你是三十号走?”
“是啊。”程今洲笑了声,唇角扬着偏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又抬手捏她下巴:“舍不得我?”
时邬没否认:“嗯,是有点。”
光线昏昏淡淡的,就衬得坐在窗户边的时邬线条也比往日更柔和,程今洲就脑袋仰在沙发上看着她,唇角弧度更深,而后又趋于平整,似乎也被勾起来点舍不得的意思来:“有假了就回来看你,或者你来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