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三岁吗。”程今洲顺着时邬身旁坐下来,视线冷清不偏不倚地往蒋炽身上瞥了眼,话还没说完,就先嘴角没忍住地勾了点弧出来:“在哪牵的,还能玩吗?”
“......”
这会距离开饭的时间还长,也都肚子有点饿了,时邬牌技不精,李夏妮刚好想出去透透气,于是两人干脆一合计想先去厨房那边找点吃的过来,垫垫肚子。
移门外就是走廊,悬着青瓦片搭的屋檐,遮挡着外头毒辣的光线,时邬跟李夏妮坐在地板上又重新把鞋子穿好,屋里的蒋炽不忘嗷嗷:“带点水果啊。”
李夏妮扶着门框,手上正拆着鞋带往后喊:“知道。”
随后,两个女孩收拾好整装待发,临踏出这片走廊前,火辣辣的温度落到皮肤上,时邬忽地又想起来似的,回头往程今洲那看了一眼,伸手:“伞。”
程今洲闻言把包里的那把晴雨双用伞给她递过去,问了句:“好拿吗,要不要再去一个人?”
时邬摇了头,她觉得她和李夏妮需要一点独处的时间。
从后院到前院要绕个不小的圈,踏出走廊后,两个女孩撑着伞走在太阳下,李夏妮边走边回头往民宿的方向探头,而后又往身旁不动声色的时邬瞄了瞄:“你俩怎么像是在冷战一样,感觉气氛有一点别扭。”
时邬试探地说:“还好吧,很明显吗?”
“不是。”李夏妮摇头:“是他有点明显,从刚到时就看着很缺你的爱一样。”
“......”
穿过前头大铁门敞着的通道,就是前院,沿着墙壁边四处都种着果蔬和花花草草。
两人对这边熟门熟路,厨房的两个叔叔阿姨也都认识她们,进这厨房重地刷脸比刷卡好使,看着桌面上刚出锅的炸萝卜子和包子,李夏妮不客气地从一旁抽了个纸袋,随便夹了几个放进去。
“这个,还有肉丸子,刚炸好的香。”正守着灶台大锅的厨房阿姨,见两人过来找东西吃,抄了个漏勺,从汩汩冒着香气的油锅里捞出来一勺刚炸得金灿灿的肉丸子,朝两人示意。
“谢谢,谢谢阿姨。”李夏妮马不停蹄地抱着纸袋子,又从旁边拿了个瓷盘子去接:“都记卫格桦账上。”
见她那无头苍蝇的样,阿姨又热情地问:“香烤大虾要不要?”
李夏妮点头:“要,要。”
而时邬就蹲在那,翻了翻背篓里的新鲜瓜果,见里面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于是拿起手机拍了张,给还在等着哄的男朋友发过去:【你想吃哪个啊?】
超时:【都行。】
好冷漠无情的两个字。
于是时邬干脆暂时也不管了,收了手机,舀了半盆清水,随便挑了几样,清洗干净就装进塑料袋里。
而李夏妮那边已经好了,抱着沉甸甸的纸袋子凯旋地过来,嘴里还咬着一个,把要装的装完后,就一道打道回去,相比之下,还是时邬手上轻松点,总共就拎了袋水果,所以也还是她撑着伞。
“听卫格桦奶奶说,不下雨的话,街镇上今晚有打火花的表演,傍晚就开始了,咱们要不要去看?”李夏妮问着。
时邬点头,“嗯”了声,但脑子里主要还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接着之前还没来得及问的问:“你跟华子,怎么知道我和程今洲在一起了的?”
毕竟她本人,也一个小时前才后知后觉地刚得到这个消息。
“朋友圈啊。”两边聊得其实在时间线上并不统一,但聊七聊八地竟然也能把话对上去。
李夏妮似乎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对,以为两人也就才刚确定关系,边费劲地拢了下怀里的纸袋子,边偏着头看她,脑门上都开始热得冒汗:“就他中午发的朋友圈,公开可见的,你还没看到吗?”
时邬闻言摇了下头,人有些微怔,语速也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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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三十多度的高温,金乌高悬,天气完全的放晴后看,院落四周和屋后山林里就开始一唱一和此起彼伏地响着嘹亮的蝉鸣,树枝间吵闹不绝于耳,坐在房间里打个盹都能听见响动。
伴着嘶哑的蝉鸣声,两个女孩走回去的一路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天,等到两人拎着沉甸甸的两大袋回到后院,还人没到走廊,屋里的男生就已经结束一局牌地赶紧出来接。
蒋炽忙不迭地像是朝廷发下来赈灾粮一样,从卫格桦怀里又把纸袋子薅过去,伸手就拿了个包子出来,活像是饿了三天三夜没吃饭:“谢谢,谢谢,感恩的心,感谢邬邬和妮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