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太子、璃王和晋王等人,估计去上朝了。
皇帝病来如山倒,一时半会儿无法临朝。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临时摄政,名正言顺。
楚卿得知这个消息,不禁欣慰。
她很希望太子多一些磨砺的机会,而不是直接把皇位塞到他手里。
他需要慢慢具备做为一个君王应该具备的一切能力,他需要学习和适应的东西还有很多。
有些东西得到的太快反倒不是好事。
楚卿上前跪拜行礼,嘴里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看到楚卿,呆滞空洞的眼神重新焕发了神彩,忙道:“太子妃无须多礼。皇后,你快把太子妃搀起来,她怀着身孕,需得小心一些才是。”
当着众妃嫔的面,皇上如此看重太子妃,对于皇后来说无疑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她当即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矜持地亲手扶起了楚卿。“太子妃,你的胎相可稳?待会儿让耿太医再给你诊一诊脉吧。”
昨夜太子妃留宿在了长乐宫,按理说不符合宫规,可是因她为皇帝诊病驱毒才耽误了出宫的时间。况且太子妃救驾有功,皇帝特别准允,众妃嫔也不好拿此事做筏子。
她们觑着太子妃,眼里有羡慕有嫉妒,言语间皆是关切、讨好甚至是巴结。
“多谢父皇母后关心,儿臣身体并无大碍。”楚卿回答了皇后的话,又向众嫔妃施了礼,这才走向龙榻。
安公公忙拿了一条纱帕盖在了皇帝的手腕上,这并非替皇帝遮掩,而是为了太子妃的名节着想,才做此避嫌。
楚卿隔着纱帕搭上皇帝的脉搏,凝神专注地把脉。把完了一只手,她又换了另一只手。
待到诊脉结束后,她方开口:“昨日的方子和药茶继续吃,我再写几道药膳,早中晚各吃一道。”
姚贵妃忍不住问道:“皇上的龙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康复?”
楚卿起身,答道:“慢慢调养,保持心态平和,半个月应该能下床。”
姚贵妃脸色变了变,失声道:“还要半个月才能下床榻?!”
显然她对这个答复十分不满意,对楚卿的治疗结果也不满意。
她瞥向皇帝,语气透露出了不满和委屈:“皇上,你要不要让太医们再诊一诊……”
皇帝轻咳一声打断她,沉声道:“太子妃两次把朕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她的医术无人能及。来人,宣旨。太子妃救驾有功,重赏。”
安公公立刻跪地领命,旁边有小太监记录拟旨。
“太子妃救驾有功,赏锦缎珠宝美服华冠,赐功勋章一枚,以示表彰。吏官将太子妃两次救驾事迹记载入史册,让纳兰家族的后世子孙永远铭记。”皇帝语出惊人。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论皇帝赏赐太子妃多少金银珠宝,她们都不觉得意外。可是赐功勋章就有些大动干戈了吧!
功勋章可是少数功臣才能得到的极高荣誉,哪有赐给女子的?
何况还要让吏官让太子妃两次救驾事迹载入史册,让纳兰家族的后世子孙永远铭记这个女子,更是令人震惊。
皇帝这是病糊涂了,还是对太子妃抬举得有些过头了。
楚卿忙搁置了手里的笔,起身再度向龙榻处跪拜。“儿臣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父皇的赏赐太过厚重,儿臣承担不起,万万使不得。”
她是真不想要这些虚名。
除了为她招来嫉妒,并没有太多的实际用途。
只要皇帝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她的地位就很稳固,根本无需这些虚名来巩固。
但皇帝金口玉言,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朕说使得便使的!”皇帝总结了一句。
楚卿只好叩谢隆恩,皇后跟着打趣道:“皇上如此抬举太子妃,别宠坏了她。”
皇帝想到这么优秀的儿媳妇是皇后执意娶进东宫的,不由对她也多了几分和颜悦色。“太子妃知进退懂分寸,不愧为楚家女,没给皇后丢脸。朕信她,不会让朕失望。”
皇后闻言不禁挺直了腰杆,略显得意地睨向姚贵妃。
姚贵妃脸色白了白,却也只能附和着点头,皮笑肉不笑地道:“太子妃的确聪慧,又会哄皇上开心 ……听说昨夜她宿在了长乐宫,太子也跟着宿在了长乐宫。”
皇子成年后另赐府邸,离开皇宫。按照宫规,不得在皇宫里留宿。太子妃留宿在宫内已是违规,太子也宿在宫里,无疑更加不妥。
毕竟这后宫嫔妃众多,按理说只有皇帝这一个男人有资格宿在后宫里。
皇后闻言心下暗恼,这个该死的姚贵妃!都说看破不说破,这贱人非要当着皇帝和众妃嫔的面揭了这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