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里,叶楚郁并不在里面,得以让季丞宴松一口气。
他躺在床上,开始对目前的状况进行头脑风暴。
漫画《强制之恋》,是典型的耽美买股文,季丞宴只觉醒了自己的前世,因此对后续内容并不清楚。
不管是谁跟主角受在一起,都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刚刚见到的盛昱轩是攻一,跟他打过架的宋白琰是攻二,还有最后一个备胎攻三名叫谢亦燎。
他与谢亦燎就见过几次面,没怎么接触过,只知道谢亦燎是唯一家世不太好的攻。
是以特招生的身份进来,设定上性格温温和和,算是三好学生。
季丞宴才不信。
这群豺狼都不是什么好人,否则怎么连一个炮灰情敌都容忍不了。
而且季丞宴发现了一个关键点,他好像没有完全掌握这具身体。
似乎只要做出彻底偏离剧情的事,就会有强制力逼他跟着人设走。
该不会作者干的好事吧。
可恶,炮灰就一点人权都没有吗?
非得按着作者的剧情走,然后悲悲惨惨地下线。
季丞宴偏不信邪了,他是改变不了剧情,但他招惹不起躲着走总行吧。
季丞宴准备去洗把脸,然后好好睡一觉。
来到浴室的洗手台前,季丞宴刚弯下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猛地站直身子。
他表情一言难尽地盯着镜子。
靠,这是什么杀马特。
季丞宴摸了摸自己的粉毛,原来未觉醒的他,品味这么糟糕。
渣男锡纸烫,发质粗糙,刘海像是被炸了,不规则地翘了起来。
季丞宴嫌弃地瘪瘪嘴,恨不得拿剪刀把这头发剃了。
眼不见心不烦,季丞宴努力忽视镜中的自己,弯腰洗了把脸,随后躺回床上呼呼大睡。
*
傍晚,叶楚郁神色阴沉地走回寝室。
他被辅导员谈话了。
什么都没做,就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
抽烟?
拿虫子欺负人?
这不都是季丞宴才会干的事,竟然恶人先告状,亏他上午还以为季丞宴有所改变。
叶楚郁在门口换鞋,忽然听见微沉的呼吸声。
他先是一愣,随后“啪”一声,将房间的灯打开。
罪魁祸首季丞宴以“大字形”的姿势,睡在自己的单人床上。一只腿压在被子上,另一只腿挂在床边。
衬衫也卷了上去,露出白皙柔嫩的肚皮。
叶楚郁走到季丞宴的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季丞宴。
他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可季丞宴未能察觉到危险,甚至发出很轻的鼾声。
叶楚郁咬了咬牙,生气地踢了踢床。
忽然的震动,吓得季丞宴连忙坐了起来,眼神迷茫地望着叶楚郁。
“怎么了,怎么了,是地震了吗?”
叶楚郁:“......”
“你睡得挺香的。”叶楚郁神色冰冷,“我跟你有什么仇,非要这样欺负我?”
从他们安排在同一间寝室后,叶楚郁的生活就没有片刻的安宁。
季丞宴睡眼惺忪地揉眼睛,丝毫不清楚什么情况。
他正做着美梦呢。
梦见他脱离剧情,活过二十二岁,然后找了个漂亮的女Omega结婚。
叶楚郁以为他还在抵赖,因此走到季丞宴的书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烟和打火机,随后扔在了季丞宴的床上。
“这些东西恐怕是你的吧。”
季丞宴眼睛微微睁大,懊恼地挠挠头。
原来他还抽烟啊。
真不乖。
“你在老师面前诬蔑我抽烟,真是贼喊捉贼,没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人。”
季丞宴可算是清醒了,知道主角受在找他算账。
他讪讪一笑,像是抓住烫手山芋,连忙拿起烟盒,往后一抛扔在了垃圾桶里。
叶楚郁眉心一紧,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其实我是去自首的。”季丞宴一边赔笑,一边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我这张嘴不知怎么的,一出口意思就变了。是我的错,你肚子大...呸...是度量大,别跟我一般见识。”
许是第一次见季小少爷求饶的样子,让叶楚郁莫名觉得有些新鲜。
他眼眸里的阴鸷散去了些,冷笑道,“虫子又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一直拿虫子扔进别人衣服的人是你吧。”
季丞宴继续赔笑,“这也是嘴瓢了,我本来是想检讨自己,没想到嘴巴又不老实,又说错话了。”
叶楚郁眼底划过一抹讥讽。
他自然不相信季丞宴的话。
他跟季丞宴相处也有段时间了,很清楚这人的恶劣性子,说不定正憋着坏想用别的方法欺负他。
其实叶楚郁搞不懂了。
他从来没有得罪季丞宴,偏偏季丞宴总想尽办法欺负他。
就很像...中学时期引起心仪对象注意的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