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没回来了，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建筑物，心里有些惶恐。
“大少爷，您是直接回别墅吗？”前面的司机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吗？”
季丞宴收回视线，缓缓摇了摇头，“不用，直接回季家。”
“是。”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
季丞宴刚下车，抬眼就看到了小婶和季赫扬。
五年不见，季赫扬长高了许多，已经上小学，褪去了婴儿肥，眉眼有些清俊。
他双手插着兜，傲娇地别过脸，故意不去看季丞宴。
“小宴，坐这么久的飞机是不是累坏了。”李芊瑞快步朝他走来，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怎么瘦这么多呀，在那边没好好吃饭吗？”
“那边的食物有些吃不惯。”季丞宴转眸看向季赫扬，“扬扬长高了呢，也变帅了。”
季赫扬“哼”了一声，依旧不肯看季丞宴的脸。
李芊瑞蹙了蹙眉，“扬扬，哥哥跟你说话呢，怎么还板着脸，太没礼貌了。”
季赫扬不情不愿地回答，“嗯，我长高了。”
季丞宴浅笑道，“听说扬扬在学校成绩很好呢，比哥哥还厉害。”
他想抬手去揉季赫扬的脑袋，却被对方躲开，僵在空气中。
“你这孩子，怎么能对哥哥这么冷漠。”李芊瑞眼神不赞同地盯着季赫扬，“昨晚还很兴奋地问哥哥几点回来，现在就这样对待你哥哥，等会你哥走了你就知道老实。”
季赫扬眼眶红了，赌气道，“要走就走呗，他都不要我们了。”
季丞宴怔了下，眼底划过闪过愧疚。
李芊瑞也听到了季赫扬的话，脸色有些难看，连忙向季丞宴解释，“小宴，你别误会，我没有在扬扬的面前说这些。”
“小婶，我确实做得不对，扬扬讨厌我是应该的。”
季丞宴笑容有些僵硬，“我有点累了，就先进去休息了。”
“好，等开饭了，小婶再上去喊你。”
“好的。”
季丞宴离开后，李芊瑞生气地戳了下季赫扬的脑袋，“你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哥哥听到了得多伤心啊。”
季赫扬瘪了瘪嘴，小声嘟囔，“我又没说错。”
之前他在电话里哭着闹着求季丞宴回来，可季丞宴都没有动摇一次。
哥哥就是不要他了。
*
季丞宴睡得很沉，李芊瑞上来敲他的门时，他都没听到。
直到李芊瑞给他手机打电话，他才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小宴，你还在房间里吗？”李芊瑞问。
“我在。”季丞宴揉了揉眼睛，“是可以吃饭了吗？”
“对，可以下来了。”
“好，等我几分钟。”
季丞宴快速洗了把脸，随后来到了餐厅。
除了季父外，其他人都到齐了。
季丞宴看着季老爷子坐着的轮椅，感到酸涩难受。
“今天的菜都是你爱吃的。”李芊瑞笑着对季丞宴说，“厨房还弄了补汤，专门给你做的，等会就端上来。”
季丞宴小声说了句“谢谢”。
“先吃饭吧，天气冷，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季母说。
季丞宴拿起筷子，夹起排骨放在季赫扬的碗里，笑着说，“你最爱吃的。”
季赫扬努力压下嘴角，装模作样地“嗯”一声，低头吃了起来。
“年后还要回去吗？”季老爷子忽然出声。
季丞宴动作一顿，愧疚地垂下眼眸，轻声说，“嗯，等过完元宵就回去。”
季赫扬不高兴了，“哥哥又要走了？”
“小孩子别插嘴。”李芊瑞眼神警告道。
“我才不是小孩子。”季赫扬抱怨道。
季老爷子脸上倒是没什么情绪，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除夕出去外面吃怎么样？”
“爸爸，你身体能撑得住吗？”季母眼神担忧地盯着他。
季老爷子不以为然，“只不过吃顿饭，有什么撑不住的。”
季母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劝他。
饭后，季丞宴准备上楼，忽然被季老爷子叫住。
“小宴，来我房间聊一下。”
季丞宴应了一声，帮忙推季老爷子的轮椅。
房门一关，季老爷子叹息道，“付家没再找我们麻烦了，你也不必一直躲在外面。”
季丞宴怕季老爷子会感到愧疚，连忙撒谎道，“我只是在国外待习惯了，暂时想在那边生活。”
“你是我的孙子，我能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吗？”
“我...”季丞宴不知如何反驳。
季老爷子眼神变得复杂，“你真的放下付楚郁了？”
“嗯。”季丞宴点头。
季老爷子眯起双眸，试探道，“那我要是说，他已经有订婚的对象呢？”
季丞宴呼吸一紧，眼底划过慌乱，但只有一瞬间，他恢复了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