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煦起床洗漱,顺带将夜里长出来的胡茬给剃了。李思晚觉得有点儿新奇,毕竟苏煦这张脸漂亮到好像没有半点瑕疵似的,长胡茬的模样着实让他想象不到。
他其实也会长,不过大概新陈代谢相对缓慢,反正隔天刮一次胡子倒也不会有很明显的青茬。
李思晚凑去卫生间围观了一下,镜子里的人看了他一眼,仰着下巴继续自己的动作,露.出了明晰的下颌线,以及稍显锋利的喉结。
好像并不如这人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苏煦身上的这些特征,倒是充斥着荷尔蒙。
不得不说,身为主角,这张脸生得完美至极,全方位不论多少度都没有死角,光是剃个胡须、脸上糊着泡沫,都挺赏心悦目的。
不过李思晚也不至于欣赏人家剃胡子看半天,直接凑到人身旁接水洗漱,两个人并着肩,在还算宽敞的盥洗室里各忙各的。
等李思晚从盥洗室出来,苏煦已经叫好早餐了。
昨天晚上苏煦大概是被他闹得没睡好,今天醒得晚了,就没来得及做早饭。
酒店的早餐味道果然一般,不过也不是不能凑合。
李思晚觉得其实这些食物不能算难吃,只是他的嘴被苏煦给养叼了,由奢入俭难。
今天不是周末,但苏煦的工作性质特殊,忙完就能随意休息好长的时间。
而李思晚……暂时还是个无业游民。
富二代算职业么?
毕竟是小说里的白月光,每天研究自己如何发光发亮就好了,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打工人这个身份多掉白月光的面子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顶多去自家公司挂个名字。
但李家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李思晚去公司当闲人,因此他每天都找不到什么事情打发时间。
“没有安排的话,要不要去我的画室看看?”苏煦提议道。
“你的画室也在国内吗?”李思晚有些惊讶,实际上,他对于苏煦的了解好像只有冰山一角。
之前大部分是从其他人口中听说的,后面苏煦亲自和他讲的,也不过是一些过去。他对于现在的苏煦,终归是没什么实感的。
“嗯,就在隔壁市,坐高铁很方便,晚上就能回来。”
李思晚有点儿心动,他还没看过大艺术家的画室是什么模样呢。
说走就走,工作日这个点的高铁票倒是很好买。经过了两个小时的路程——下高铁之后苏煦的助手就已经到高铁站来接他们了。
那个青年看上去还是个学生,至少衣着风格上来看,多少还会要点儿体面,不会跟成年后被工作折腾得没了精气的社畜一样,随便穿点应付一下能够蔽体就作数了。
画室是在郊区,开车过去不到一个小时。里面的房间层高都很高,显得宽敞而空旷。装修也十分罕见,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很符合李思晚想象中的艺术感。
助手在把他们送到之后,就去后院的宿舍补觉了。
难不成这群搞艺术的基本上都黑白颠倒?
也不对啊,苏煦的作息就健康到像个老年人,比他这个闲散人员还自觉地早睡早起。
李思晚看了不少有趣的作品和半成品,新鲜的事物总能捕获他所有的注意力,让他暂时忘记烦恼。
苏煦带着他逛着逛着,就来到了一处安装着密码锁的门前。
李思晚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装着贵重物品的保险室,苏煦却直接用指纹打开了锁。
这下不进去是不是不太礼貌。
李思晚有点儿好奇,跟着走进去才发现某句至理名言是真的。
好奇心,的确是会,害死猫。
meme的猫猫头也逃不掉!
传言里苏煦有个白月光,在他的画室里画了上千幅对方的肖像这件事,好像是真的。
虽然数量没有那么多,但内容却不作伪。
李思晚一眼就认出来,这些画里的人正是靳书意。
苏煦虽然同他承认过这件事,但是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会给李思晚带来一点小小震撼。
一个人待在这个房间里,真的不会害怕吗?
即使知道画像里的人都是他……
苏煦给他画了很多张画像,有少年、青年、甚至是老年时期的画像,各种装扮、各种场景,好像那不是一幅幅画作,而是一张张放大了的照片,记录着一个人的一生。
但那些照片除了少年时期的画了脸,面部刻画精致到和照片无异以外,其他时期的画面里,面部基本上都是空着的。
其实按照苏煦的绘画功底,是能够填补出这些空白的。大概是在气他没有参与进这些空白画面的人生里,苏煦故意在画面里没有添上脸。
“如果你会感到不适的话,我们可以去其他房间。”苏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