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靳瑜虽然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在那儿一唱一和地演戏,却并没有对这个青年产生多少兴趣,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问。
“没事我先走了。”靳瑜说着,还真打算离开这里。
“哎!这么快就回去了啊,坐下来聊聊呗,好不容易遇到了以前的校友。”陈柯跃吆喝着挽留,但靳瑜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陈柯跃看看李思晚,李思晚看看陈柯跃,两个人同时耸了一下肩,然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默契笑起来。
“哎,别说,我发现我们两个还挺谈得来的。”
李思晚看了一眼天花板:“谢邀,我可不想和一只猹有共同语言。”
陈柯跃有些疑惑:“什么猹?”
李思晚:“瓜田里的猹。”
陈柯跃:“为什么说我是……我靠,你!”
陈柯跃想反驳,但又好像觉得,这个外号还挺形象的。
他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反而很喜欢和关系好的人这么相处。
起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懂的外号,其他人都听不懂,这才能彰显他们的关系亲近。
但他和李思晚认识也就不过几天,甚至连熟悉都谈不上,可他就是觉得,好像和面前这个人,认识很久了。
“哎,算了。”陈柯跃叹了口气,“不过我说真的,我总觉得以前好像认识你似的。”
李思晚脸上的表情差点儿没绷住:“啊?真的吗?以前也有人给你起外号叫猹的?”他实在有点儿心虚,毕竟这个外号,是苏煦在住院期间,靳书意经常来探望,和陈柯跃凑一块儿吃瓜,吃着吃着,就给对方起的。
但后面和靳书意有关的记忆被世界删除,陈柯跃应该不会记得才对。
李思晚的心跳稍微有点儿快,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隐隐期待什么。
难道陈柯跃的孟婆汤也没喝干净?
陈柯跃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谁家好人起外号起这个的啊!”
李思晚假笑:是我,怎么的呢。
他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儿笑不出来的,这个世界上记得他的,或许还是只有苏煦。
这让他稍稍有一点寂寞。
倒不是说他多舍不得靳书意这个身份。
在李思晚的世界观里,人是由记忆和感情组成的,失去了记忆,那靳书意也不过只是一个字符,不能算曾经存在过这个世界上的人了。
而如今,那些记忆和感情,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看到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却只能当陌生人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
陈柯跃感受到他情绪低落,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咳,哎呀,其实我也不讨厌这个外号,你以后要这么喊就这么喊呗。”
青年笑着对他说:“哎,不过先说好,不许在其他人面前这么喊我,我也是要面子的啊。”
这话倒是和当年说的一模一样。
李思晚噗嗤笑出来:“好。”
。
李思晚最终还是没和那个小替身见面,而是让陈柯跃出面,说是好心路人把他送过来就离开了,然后让阮瓀把费用给结了。
阮瓀身上其实没有多少钱,他本身的工作因为谢泽承不喜欢,就已经辞职了,如今基本上都是跟只金丝雀似的关在谢泽承送他的大宅子里。
阮瓀不是很习惯被伺候,就遣散了谢泽承给他安排的佣人。反正谢泽承也常年不在他那边,只是偶尔心血来潮过去发泄一下。阮瓀没什么别的事情做,就在那空荡荡的别墅里一点点打扫,消磨时间。
谢泽承倒是给了阮瓀一张卡,里面每个月都会打进去几百万。
平心而论,谢泽承对于小情儿的待遇还是不算差的。阮瓀虽然从来没向他开过口,但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包养费”,他是从来没少过的。
就连别墅也已经过户到了阮瓀名下,且阮瓀没有驾照,他名下也有一辆豪车。
这些对于谢泽承来说不算贵,但也是他对每一任小情儿给出的,最基本的待遇。
谢泽承还没有low到克扣他养的那群金丝雀的待遇。
他养过的小情儿不少,其他人见他出手这么大方,从来不会有怨言,但也有心思活泛,想要上位的。
可谢泽承想要的,就是一个对他爱答不理的人。当那些小情人想着法子地勾引他的时候,他就会再给一笔钱,房车也不会收回,就此和对方彻底断了。
谢泽承出手大方,也不曾苛责,更何况谢家的家底也不是普通人惹得起的,因此直到现在,他那些旧情人们都从没有把事情闹到明面上来过。
阮瓀算是谢泽承的情人里比较特殊的那一个。
阮瓀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就因为奶奶的病,欠了一大笔债,被迫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