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不去了吧。”
被他这么一盯,沈霜心虚了一瞬。
这个沈西炀,总有一种看透一切的感觉,他既不随沈自炡沉闷也不像裴淑跳脱,有的时候看上去毫无存在感,有的时候却要比沈南迦还要难搞。
“那可不行,”沈西炀耸耸肩,看着很是无辜,“这景宵别苑自当是姑母最为熟悉,旁人去恐有耽误,我也是想早些帮姑父洗冤啊。”
沈霜定了定神,收了自己没来由的心虚,起身先行带路,反正等见到,丢人的可不会是她。
于是一行人,沈霜沈西炀在前,裴家母子三人在后,一同去了处于景宵别苑偏僻之处的平凉阁。
此处临水之上而建一亭屋,荷风四面,是个风景雅致的地方,也不知为何会遭弃置。
“哟,这地方倒还挺风雅,前几日不见如此啊。”沈西炀负手,调侃了一句。
前几日路过这里,还是个略显荒凉的地方,今日前来,却挂了不少灯笼彩绸,颇有一番城中舞坊的意味。
沈霜笑而不答,身位向后退了退。
至屋前,房门紧闭,沈西炀示意跟着的侍女进去叫人。
不多久,侍女跌跌撞撞跑出来,面色绯红。
“怎么了?如此慌乱。”
侍女结巴道:“二,二少爷,侯爷正和一女子赤身裸体躺在同一块儿。”
门前的几人闻言面色都不自然起来。
裴夫人难以启齿道:“哎呦,莫不是侯爷和夫人……我们这多打扰啊。”
有之前在殿上沈霜说的那番话,无论是谁都会觉得里面的人是平津侯夫妇。
可沈西炀已经沉了脸色,一脚踹门踏进去。
“哎,观良……”裴子翀没拦住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进去,红着一张脸懊恼。
虽说他已有家室,这种事情也是经历过的,可还是羞于启齿。
沈霜甩了甩帕子,刻薄道:“唉,好歹是个国公府的哥儿,行事这么没规矩,就算是亲妹妹,也已为人妇,哪能由得他这般乱闯。”
裴夫人忙跟着点头,一副成何体统的神色表情。
“姑母一大清早口舌挺轻快啊。”
在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
沈霜倐的转头,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怎么会在这?”
沈南迦不明所以,“我为何不能在这?”
“你不该是在……”在平凉阁里,在里面的那张水床上,赤裸裸躺在谢祈昀的身边。
“我该在里面?”沈南迦刻意反问,“怎么会呢?给我安排的居所可是清居堂,怎会出现在这?”
与此同时,屋子里传出了女子尖锐的惊吓喊声。
紧接着,谢祈昀赤着身子整个人飞到了门口,撞在桌椅上,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
沈西炀的拳脚也紧随其后,跟着落在谢祈昀的脸上。
谢祈昀狼狈地挡着脸,慌乱求饶,“别,别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还在睡梦之中,便被人直接从床上拎起来丢了出来。
这会看清了打他的人是谁,顿时间火冒三丈,怎么回事,他跟自己的妻子睡了一觉还要被她哥哥揍?
结果下一秒,眼神一侧,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沈南迦,如同见鬼一般。
“南,南迦?!”
第50章 揭发
“南,南迦?!”
谢祈昀顿时间吓得差点吞了自己的舌头,面前这个衣衫齐整的人是沈南迦,那方才那个赤着身子的女人是谁?
“你怎会?!”
昨夜来的人不是沈南迦吗?他分明亲眼见到了啊。同他一起喝了欢愉酒的人是沈南迦啊,可为什么床上的人不是她?不对,昨夜的人究竟是不是她?
谢祈昀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沈南迦冷着脸随手捡起地上乱扔的衣服丢在他身上,好遮住那浑身情爱过后的痕迹。
谢祈昀套上衣衫,连滚带爬到她的脚边,不断解释,“不,不,你听我解释,我喝多了,把她误当成了你。”
见沈南迦不为所动,他又指着床上的方向道:“是她勾引我的,是她!”
床上的人裹着被子,瑟缩在角落,已是哭得泣不成声。
沈南迦顺手也拿了衣服给她披上,手指勾着那女子的下巴蹙着眉道:“这位妹妹,是姑母家的吧。”
她见过这个姑娘,是孙家的七小姐,还是孙鹏最宠爱的那个妾室所生。
也在这次沈霜带来“和亲”的那批姑娘之中。
几乎是在她话音一落的瞬间,沈霜已经冲了进来,抬手对那姑娘便是一巴掌,“贱人!你竟然敢爬上侯爷的床!”
女子早就哭哑了嗓子,声音有些撕裂,“不,不是,我不知道,是侯爷将我拉进来,强迫我的。”
“你还敢狡辩!”沈霜说着又是一巴掌,打的她唇角泛血,很难再说得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