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春娇想要彩灯掉下来的心情更迫切了。
最好把苏洋这个讨人厌的拖油瓶给砸进医院,让她好好吃一吃苦头!
然而……
申春娇的希望破灭了。
彩灯没掉下来。
厂领导们反而都起身,跟苏洋一起去了车间外面,也不清楚是去做什么。
申春娇的心揪起来。
那桌忽然变得空空荡荡。
她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厂领导们迟迟没有回来就坐。
而申春娇一直盼望着掉下来的那盏彩灯,它真的掉下来了!
啪——轰——
彩灯重重砸在桌子上。
一下子把厂领导们用餐的那张大圆木桌给砸开。
桌上碗碟摔在地上,不断发出碎裂的声音。
乒乒乓乓。
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台上正在表演的节目,也让众人吓了一跳。
厂领导们匆匆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后脑勺泛起一阵冷汗。
幸好他们都不在这桌子旁吃饭。
不然,这彩灯怕是能把他们给砸成肉泥。
“怎么回事?”
曾兴德表情严肃。
洗衣机厂好好的年会,本来一切都非常顺利美满。
连请来的记者都夸赞不已,到时候报纸肯定也是一片赞誉。
可是……全被这彩灯给毁了!
申春娇脑子也嗡嗡的。
她也想问怎么回事?
彩灯掉是掉了,可没砸到一个厂领导,那有什么用?!
申春娇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幽怨如毒蛇一样的目光射向苏洋。
都是这个小鬼!
要不是她忽然把厂领导们叫走,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苏洋也正看着申春娇,并且朝申春娇做了一个鬼脸。
顿时把申春娇气得不轻。
但申春娇又莫名其妙心虚起来,难道苏洋知道会发生什么?
怎么可能!
申春娇不信。
她笃定自己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其实,苏洋本来确实是不知道的。
她只是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看看节目,吃吃水饺。
顺便欣赏一下脑海里申春娇提供怨念值的声音。
非常惬意。
申春娇好像气坏了。
这年会那么成功,大伙儿都对苏红赞赏有加。
所以她的怨念值越来越多。
可忽然,播报申春娇怨念值增加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洋觉得奇怪,朝申春娇看过去。
正好就看见申春娇望着那枚硕大的彩灯,不怀好意地笑着。
不知道她想到什么很爽的事情,拼命压着嘴角。
怨念值是一丁点都没有了。
苏洋就知道不妙,申春娇肯定有鬼。
所以她赶紧起身,找了个借口把厂领导们叫到外面去。
她是苏红的女儿,以苏红的名义叫走他们并不难。
想办法拖住他们则可以胡搅蛮缠。
大不了被责怪是一个熊孩子。
苏洋不在乎那些,只要别出事。
幸好,她成功阻止了惨剧的发生。
彩灯掉下来,没伤到人,只是砸坏了一张桌子和一堆碗碟。
小小的经济损失罢了。
只是厂领导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不仅后怕,也觉得面上无光。
本来引以为荣的年会,场面顿时狼狈。
工人们都面面相觑,看着那彩灯。
苏红尴尬地站在原地,她是负责人,彩灯掉落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她监管不力。
“对不起……这彩灯我昨天明明检查过的,当时螺帽松动了,我还特意让小丁拧得紧紧的。”
“是啊。”小丁立马站出来说道,“大家都能证明。”
“说来也奇怪,这彩灯我们安装的时候,明明拧得很紧,结果没两天就松了。”
“还是苏红姐细心,让我们检查一遍,发现松了之后我立刻又把它拧得更紧,没想到今天晚上又松了……”
大家都是常年跟机器螺丝打交道的,知道不可能有这么奇怪的事。
苏洋稚声稚气,直接拆穿道:
“看来,是有人故意把它弄松的咯?”
现场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许多人都猜到了这一点,可不敢像苏洋这样直接说出来。
因为性质实在太恶劣了。
没人愿意相信,自己朝夕相处的工友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曾兴德严厉的目光把洗衣机厂上百号人全扫了一圈。
最后,他幽声说道:“是谁这么恨我们厂领导?下死手啊这是!”
厂领导们也都心有余悸,拼命在脑海里回想,自己无意间得罪过谁。
苏洋又脆声说:
“曾叔叔,我们可以找公安叔叔啊!”
“公安叔叔肯定能找出是谁干的。”
“我上次在丰成居吃饭的时候,旁边坐的就是几个公安叔叔,他们可厉害了,好像可以通过什么指纹,找出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