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她声音僵硬地再次强调。
“曾厂长,您一定是看错了。”
经理也只能打圆场。
“是啊,我们店里大伙儿的关系都好,肯定是她俩互相逗着玩儿,让曾厂长您误会了。”
曾兴德觑他一眼。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观察她们好几天?”
经理愣了愣,反应过来。
“是啊曾厂长,您观察她们做什么?”
曾兴德表情冰冷。
“因为你们店还给我的包里,其实少了三百块钱!”
他掷地有声,说得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百块对大家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再想起前不久那“拾金不昧”的表彰,简直就像扇在脸上的耳光。
曾兴德冷笑。
“当时我没有拆穿,因为我觉得奇怪,既然要拿,为什么不把钱全拿了?现在看来,是你们俩同时捡到了那个包,有人想把里面的钱据为己有,有人却要上交。”
“意见不统一,才闹了矛盾,是吧?”
曾兴德不愧是当厂长的,火眼金睛,一下子就把现实全说了出来。
他指着文芳。
“你肯定是想昧下那些钱,可这位苏红同志不愿意,坚持要上交,你就因此恨上了她,现在才处处打击报复她。”
“这几天我不止在这里吃饭,还把你们的所作所为都看在了眼里。”
他的话比扇在脸上的耳光还要让文芳觉得疼。
她虽然怪苏红不该执意上交这钱,但之后对于拾金不昧的那些表彰荣誉和奖励,文芳是一点好处都没少,甚至比苏红还享受得多。
可现在,曾兴德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穿了她……
文芳脸上火辣辣的,垂下眼睛。
她这心虚的样子,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大家都知道,文芳前段时间因为母亲病重,所以特别缺钱。
难怪……
经理此时也明白了来龙去脉。
他脸色微沉,跟曾兴德还有大伙儿保证。
“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给出一个交待。”
说完,他就把文芳叫到外面单独谈话去了。
拾金不昧其实是不情不愿的,甚至是假的。
不仅从包里拿了钱,还要打击报复另一个非要上交的同事,这简直太影响丰成居的声誉了!
文芳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跟在经理身后垂头走出去。
苏红不知怎么,看到这一幕,觉得自己手背都没那么疼了。
“苏红同志,你的伤需不需要马上处理一下?”
曾兴德的关心,让苏红回过神来。
“谢谢你,曾厂长。”
她礼貌地道完谢,到后厨找人要了点烫伤药。
后厨经常有厨子被烫伤,所以这些药都是常备的。
涂好药之后,苏红越来越觉得手背火辣辣的疼。
她忍耐力好,眉头都没皱一下,打算继续出去上班。
谁知,曾兴德还在外面等她。
他一脸欣赏地看着苏红。
“苏红同志,我觉得你人很不错,善良、勤劳、踏实,更重要的是,你懂得谦让和忍耐。”
“曾厂长,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苏红笑了笑。
曾兴德还是用那种很欣赏的眼神看着苏红。
“你知道什么叫年会吗?”
“我们厂今年打算办一次年会,其中晚上的酒宴部分,我打算交给你们丰成居来承办。”
“你愿意当负责人吗?”
22
第22章
◎真气人◎
苏红听到曾兴德的话,人有些懵。
邀请她当负责人?
她只是个服务员而已。
曾兴德却以为苏红发懵是别的原因。
“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年会?”
“这个其实是最近才兴起的玩意儿,就是把厂里大家伙儿聚在一块吃顿饭,再搭个台子,厂里谁有些什么唱歌跳舞的才艺都能上台去表演。”
“好多厂今年都是
第一回办,我寻思我们洗衣机厂也不能落后,你说是不是?”
苏红点点头。
年会这个词对现在的人们来说,确实是新鲜词汇。
但她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既然这样,那我们洗衣机厂的年会晚宴,就交给你来办了。”
苏红咬着唇,“曾厂长,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可是我怕我没经验,给办砸了……”
“我看四九城里有这个经验的人少之又少,你不用怕,办成啥样都没事。”
曾兴德想了一下,“这样,后天我们厂要请几位外国友商吃饭,也交给你们承办,在我们厂二楼食堂的小包厢里面,你叫上你们店最好的厨子过来,正好让我们厂里其他领导也都试试菜。”
“好。”苏红一咬牙,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