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疏亦看着资料中隐约听说过的一些官员名字,想起不少在公司讨论时提及的某些贪腐案例,隐约猜到沈卿菏在做什么了。
等黎岁起身说要去一趟厕所。
一霎时,包厢里就只剩下白疏亦和沈卿菏两个人。
白疏亦用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沈卿菏,明明沈卿菏和黎岁是一样的年纪,可处境怎么截然不同。
白疏亦盯着沈卿菏,开门见山:“你故意接近岁岁,打的什么主意?”
“认亲呀。”
沈卿菏丝毫不意外白疏亦会这样问,说得很直白:“我怀疑她是我亲妹妹,那我就不是孤儿了。”
白疏亦皱着眉看着沈卿菏这张脸,心情很复杂:“还是等结果出来再说。”
沈卿菏赞许的朝她点头,嘴角的笑意云淡风轻:“放心吧,我就是想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我的亲人,仅此而已。”
白疏亦沉默了。
刚才黎岁在场,白疏亦有在暗中观察沈卿菏,结合资料看到的猜测到了沈卿菏甘愿继续在腐败漩涡里挣扎,估计也是有自己的图谋。
不过沈卿菏有什么目的,白疏亦也清楚自己没有立场来劝说。
只是白疏亦更多是替岁岁担心,按照岁岁的性子如果知道沈卿菏现在做“玩火自焚”的事情,肯定要想法子去阻拦吧。
没等白疏亦继续说什么,沈卿菏笑容不减的举起酒杯,打算结束这个话题:“白律师,你担忧的事情我都清楚,我敬你一杯。”
白疏亦压根不接她的话茬,冷着眼看沈卿菏自顾自的仰起头喝酒。
“那什么。”
白疏亦意识到黎岁出去很久了,淡淡说了句:“我去找找岁岁。”
说完,白疏亦便起身出去了。
沈卿菏看着白疏亦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么短时间里居然猜到她想做的事情,不愧是鼎鼎大名“白鲸”律师事务所的白疏亦律师,洞察力果然是远胜于很多人。
当初她也不是没有想将白疏亦卷入其中,让白疏亦为自己做事的打算。
直到前不久她在调查黎岁的过程,知道黎岁和白疏亦的关系,才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很清楚自己和黎岁是有血缘关系的,危险的事情,她一个人去涉险就够了。
至于黎岁嘛,她生来就注定光明。
那就继续生活在灿烂的阳光之下,沈家这趟浑水太深,不应该牵扯她进来。
很小的时候,沈卿菏就知道自己不是沈家的孩子,被沈家收养让她心生感激,努力做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
可随着她长大,很多原先不注意的事情渐渐地有了答案,真相让她感到快失去理智。
无论是沈大盛还是沈老太太,收养她的目的并不单纯,尤其沈大盛在她即将成年之时,开始频频带着她到处造访各种所谓的“领导”长辈……
这让沈卿菏感到抗拒,浑身上下都觉得恶心。
可她一旦忤逆沈家所有人,很快就会传出她不听话不懂事的传闻,乃至周围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各种批判,仿佛她就是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压根不配活在世界上,呼吸都是错误。
后来她想通了。
谁都靠不住,那就自己靠自己,自己去主宰。
她想彻底脱离沈家人,那就只能先扳倒沈家,所以收敛了戾气,假装乖巧的甘愿当沈家的养的听话狗,蛰伏在沈大盛身边与人周旋。
既然沈大盛想靠着她往权力的高*峰往上爬,那她就如沈家人的意,等人到达顶峰时再摔下去,那滋味岂不是更爽。
何况,钱权荣耀和尊贵以及能在高位上的呼风唤雨。
她沈卿菏也想要。
这顿饭很快结束了。
做姐妹亲缘鉴定的事情,黎岁全权让沈卿菏去处理,只是她刚说完要分别的话,就被沈卿菏热情地拉到旁边说悄悄话。
沈卿菏语气变得很认真,握紧了她手:“不能一门心思全在她身上,还是要多发展自己的事情,如果将来她要是敢变心,你只管告诉我,无论多远我一定赶来你身边,绝对替你撑腰。”
“白姐姐对我很好的。”
沈卿菏没等黎岁说完,轻笑出声:“傻妹妹呀,对你有什么用,将来要是不对你好了呢?”
黎岁愣了下,像是在思考什么。
她在沈卿菏身上完全看不到李米认亲宴当天的可伶的样子,现在她变得好似知心大姐,让她实在有一点尴尬和没来由的感到暖心。
“谢谢你。”
黎岁也知道沈卿菏是好意的,笑容真诚:“你的话我记心里了。”
沈卿菏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比你大,叫声姐来听听?”
黎岁:“……”为什么她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