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姐快穿好衣服,一会儿若还有人来,你我说不清。别担心,阿言不会乱说,至于小纯,我会叮嘱她嘴严些,舒小姐的清誉,还不至于因这么一件小事蒙上什么污点,我保证。”
“……”
舒窈脸色还是红红,但听他说了这么一通话,她放心了不少,便穿好衣服,披上外套,整理了一会儿头发后头也不回地走到卧室门口。
末了想到什么,又回头用一副她自认为很有威慑力但在某人眼里只是小老虎装狠的带着点萌劲儿的眼神瞪着他。
“穆晋臣,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真的让你妹妹能够守口如瓶,要是……要是我在外边听见我跟你传出什么绯闻了,我就来找你算账!我要把你吊起来打一百八十遍!我才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穆晋臣很淡地坐在那儿,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漆黑的眸子映照着屋内朦胧灯火,几分温润,几分阴鸷。
末了,温声对面前张牙舞爪的舒公主说:“当然,我保证,这件事不会传出去。”
“你知道就好!哼!”
舒公主昂着小脑袋婷婷袅袅地快步而出。
穆晋臣起身去立柜那儿拿了刚刚放下的那本尼采所著的《悲剧的诞生》。
他坐下来,接着之前看的段落看了几行,却发现自己始终静不下心来,脑海中忽而闪现舒窈刚刚离去的背影。
过了十来分钟左右,他索性将书籍合上,起身走到黄花梨木书架上放好。
这时管家乔海达端着一杯刚刚冲泡好的热茶走进来。
“阿臣,晚上喝茶会睡不着,不如今天别喝了吧?你最近都在忙,快过年了,应该好好歇息。我看还是换成牛奶好了。”
穆晋臣笑了笑,拿走那杯热茶嗅了回,浅抿一口,问乔海达:“阿言和小纯两个睡了没有?”
乔海达:“阿言的房间已经熄灯了,想必是睡了,小纯在你妈妈那儿缠着你妈妈明天带她出门做旗袍。”
说到这儿,乔海达一笑:“你妈妈今晚刻意留了舒小姐母女住一晚,就打算明天和舒小姐一块儿出门逛一逛提前增进些感情的,有意不带小纯去,因此小纯这会儿在磨你妈妈呢。”
穆晋臣放下白玉茶盏,淡然看了眼窗外一株已经掉光了叶子的石榴树,道:“妈似乎很喜欢舒家这位小女孩儿。”
乔海达:“那是当然喽,舒小姐长得漂亮极了,性格也活泼可爱……你妈妈她一直认为你们兄弟两个的性格比较沉稳,好是好,但也好像挺闷的,就希望儿媳妇能够活泼开朗一些,要不然家里都是些不活泼的人怎么行?”
“小纯还不够活泼?现在还好些,她十几岁那会儿,简直是闹腾。”穆晋臣淡淡说了句。
乔海达:“你两个姐姐也是很沉稳的,加上你们两兄弟也是如此,可你妈妈一直希望有个闹腾些的孩子陪她,难怪你妈妈疼小纯比疼你两个姐姐要多一点儿。”
穆晋臣:“这话可别当着我那两个姐姐说,她们俩虽然大了已经嫁出去,也还是大小姐脾气,也会吃醋,你没看前些日子小纯从爸妈这里得了一艘游艇,我这两个姐姐听到风声,结伴跑回家央爸妈给她们一人买了一艘才消停。”
乔海达笑了笑:“你两个姐姐又不缺钱花,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情回来吃一回醋的?不过是她们两个嫁出去了,想家了就回来一趟看你们罢了。”
穆晋臣淡然笑了笑,起身走到大床边,摘下腕表放床头柜,又将领带松了。
乔海达眼尖,瞧着那床上被子怎么皱巴巴的和有人躺过了似的,便疑惑。
因穆晋臣有些强迫症和洁癖,不洗澡之前是绝不会上床躺下的,因此就问穆晋臣:“这被子怎么和有人躺过了似的乱?”
穆晋臣摘钻石袖扣的手一顿,随意看了眼被子,发现上边有点红色的痕迹……应该是舒窈的口红不小心蹭了上去。
他从衣架子上扯了件衬衫搭在被子上沾上口红的地方,面色冷淡道:“没什么,刚才小纯过来找我说些事儿,她自小贪玩儿爱闹,就爱滚被子。”
“也是,没聊妥吧?小纯这次又提了什么比较刁钻的要求?我说怎么刚才远远在回廊那儿看着小纯从你这屋出来脸色很不好的样子,是央你带她去溜冰么?”
穆雅纯从小就喜欢参加各种户外活动,冬天溜冰是她的保留项目,然而就算是穆晋臣也有办不到的事情,比如溜冰这种体育项目,穆晋臣不会,这么多年也懒得去学。
“……差不多。”穆晋臣敷衍过去,“不早了,乔叔你也早点休息。”
乔海达应了声,笑呵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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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从穆晋臣那屋里出来后迎面就遇上了穆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