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脸色有点红,嘴硬道:“让他睡书房又怎么了!我最大!”
俞园笑着摇摇头:“行行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会儿敬酒可别真喝啊,我怕你酒后乱性。”
舒窈:“什么酒后乱性?”
俞园:“你喝醉了不就意乱情迷了吗?等你跟穆晋臣躺一张床上会发生点什么就不好说了。”
“……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俞园无奈笑笑,没说话,去打开化妆间的门。
门外,穆晋臣候着许久了,眉毛微拧着,但他看来很有耐心,换作别人性子急的可能已经闯进来了,他却只站在那儿温和地问俞园:“她该出来了?”
俞园:“好了,你等两分钟吧,舒大小姐今天也很累了,让她自己想清楚。”
穆晋臣没问俞园这句想清楚是什么意思,便继续站在那里等。
又等了两分钟左右,舒大小姐和公主驾到一样走出来,穿着一套浅黄色的公主裙,依旧是婚纱风格的蓬蓬裙,只不过这一条是短款的,裙摆刚刚过膝,就很俏皮的感觉,后边却拖着约十来米长的纱,走的时候需要花童托着。
她的头发没盘起来,做了大波浪卷,两侧编成一股辫子拢了剩余的头发披在背后,戴着一顶亮闪闪的钻石发箍,就很公主范儿。
舒窈哼了哼,把手递给穆晋臣,穆晋臣便走过去,她挽了他的胳膊,昂着小脑袋,袅袅婷婷走到婚宴会场的入口处。
两扇大门紧闭,里边是司仪在慷慨激昂天花乱坠,接着报幕,然后十八个花童整齐排在后边,双开门往两边开,现场宾客都看向入口处。
伴随着悠扬的音乐,新人缓步走入会场,红地毯两边一路安排了放礼花筒的……一切都很顺利,唯一有点儿令人哭笑不得的,便是现场的布景十分古香古色,完全是中式婚礼的布置,然而新郎新娘穿着西式的衣服。
当然这不是大问题,宾客也不管这么多,总之穆晋臣和舒窈都很淡定,两个人手挽着手从红毯走到台上,脚下布满了香槟玫瑰。
婚礼司仪握着话筒安排双方父母上台坐在四把椅子上,着旗袍的十来个服务生端着托盘,上边是红剪刀、同心锁、合卺酒、婚书、玉如意……
额……看来一会儿又得换衣服了。
舒窈有些泄气,一旁穆晋臣忙握着她手捏了捏她的掌心,她低声问:“做什么?”
“别走神,一会儿去换上中式的礼服。”
“哦。你也得换。”
“……”
二人趁司仪忽悠台下众人间又离了场,迅速换了中式的喜服再登台,依葫芦画瓢同上午一样敬了双方父母茶,接着走仪式,盖上红盖头,穆晋臣用玉如意挑起新娘子的红盖头,与她饮了合卺酒,在婚书上写下双方的姓名。
这别的流程倒还算马马虎虎,这婚书倒是新颖别致,新郎新娘的姓名一栏是空着的,司仪要求二人现场写就。
底下宾客一迭声地起哄,舒窈还在懵,那边穿旗袍的服务生已经托着笔墨登场,竟然还得用毛笔写字?
老实说,她虽算是多才多艺啥都会些,却独独没有练过毛笔字,虽也会怎么握笔,但字写得如何就不敢打包票了。
为什么还有这么奇怪的环节?该不会是穆晋臣故意安排的吧?他想看她出糗?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舒窈这是纯属冤枉了好人,实际上穆晋臣对婚礼仪式上的种种环节也并不知情,这些都由姚惠敏和宋岚盈操办,否则他也不至于刚才换错了衣服。
幸好准备得周全,否则两个人穿着西式的衣服去举办中式的婚礼,实在贻笑大方。
穆晋臣自小就写得一手好字,甚至家里的对联都是他写的,只是舒窈没怎么注意门头才忽略了。
他自托盘上取了支狼毫笔,慢条斯理蘸了墨,仪态端方清止,从容不迫,挥毫间已在婚书上写就“穆晋臣”三字。
他的字迹工整清晰,笔力劲挺,字迹竟有鸾翔凤翥之势,把一旁的旗袍小姐姐都看呆了。
新郎官如此从容得体,而新娘子就不是那么从容了。
她有些木讷地从托盘上取了另一只狼毫笔,蘸了墨,摆正姿态,蹙起眉,正要写,临落笔时却又怂了。
犹豫不定该如何下笔时,身后站了人。
她一惊,穆晋臣已自她身后从容握了她的手和毛笔,带着她,不徐不疾地在婚书上写下“舒窈窈”三字。
字迹十分好看!
舒窈先是高兴,又疑惑,扭头问:“为什么是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