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
林御渡跟在季凌溪身后,身上的银甲还未换下,上面还沾着几点血污。
“没有,只是想到,突然觉着我这样好战错了些。”
“我们回途的时候,那些治疗兵抬着一架又一架的担架。”
“我只是在想,他们会是谁家的儿女?谁家的丈夫妻子?谁家的顶梁柱……”
季凌溪轻叹一声,可下一秒一个温暖的怀抱便圈住了季凌溪。
“凌溪,你有没有想过,如若没有用血肉著出的和平,又何来后世万世安宁?”
“我们打完这场仗,就回家。”
林御渡的话语很轻柔,却好像有着独特的力量,让季凌溪躁动的心一点一点平息下来。
“好,等收回胡水关与天御关,我们就回家。”
季凌溪也握住了从后面抱住自己的那双温润的手。
他曾以为,这样温润的人只适合提笔栽花,可后来季凌溪才发现,林御渡是天生适合握红缨枪的手。
那般的智慧,那般的武艺,若这样的人在深宫别院幽禁一生,那才是暴敛天物。
“回,回,回报陛下……”
“陛陛下,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个新上任的小副手刚统计好了伤亡人数,进来军帐时却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林将军从后面紧紧抱着他们半裸着的皇帝陛下,他们的皇帝陛下一脸情迷意乱的模样。
“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
季凌溪一脸黑线,但他现在心情美丽极了。
他终于不用贴他的阿渡的冷脸了。
“报告陛下,此次我军共伤亡一万零四十七人,此次带出来的兵源还剩八万八千五十三人。”
那副手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这个数字,在说出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了……
“知道了,你下去就是了。”
“还有注意看好我们的粮草库。”
“寻南那国主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这次寻南怕是也折损了不少兵源。”
“他们拖不了多久。”
季凌溪只是语气淡淡的说着,这可让那小副手懵了。
不是说他们的皇帝陛下喜怒无常爱随意砍人的吗?
这看着这皇帝陛下也挺正常的阿……
小副手悻悻的走开了,他倒也是如实把季凌溪的话给传达了下去……
只是南须臾确实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但也不会蠢到在粮草上动手脚。
她南须臾早就在战场上时就做好了足够的运筹帷幄。
这次的蛊兵,可是她新练的蛊呢。
怎会在宿主死亡之后就跟着死亡呢?
“季凌溪,你最好命大没被我的嗜心蛊给沾上。”
“不然我看你怎么度过这个死劫。”
--------------------
第17章 蛊下真话
在林御渡与季凌溪刚解开心结之后的那几天缱绻时光之内,两人一如从前,而林御渡与季凌溪的甜蜜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与寻南对弈过的三天之后,季凌溪突然就病倒了。
高烧不退,胸口处还长了一墨绿色印记。
林御渡自知这是寻南蛊毒,却不知这蛊什么时候下到季凌溪身上的,又是何种蛊毒……
只是这几天季凌溪的病是病的越来越重了,林御渡却只能干看着,无能为力。
“林将军,陛下病了,可这战事再拖下去怕是……”
一与林御渡算是熟识的将军委婉的提醒林御渡这与寻南的战事可不能再拖了。
“我知晓了。”
“我们一再忍让,寻南却频频变本加厉,这次自是不能这样轻易放过他们。”
林御渡的话语之中带上了一丝怒气,他刚放下心中的所有芥蒂,本想就这样静静的相守一生……
可似乎总是天不随人愿,他与季凌溪好像总是隔着什么,总会被分开。
翌日夜晚
林御渡带兵偷袭了胡水关。
那一柄红缨枪直直斩下了守关之人的头颅,肃杀之气弥漫在林御渡身畔。
因为是夜袭,寻南并没有那么多的蛊兵去增援,被林御渡杀了一个片甲不留。
“回去告诉南须臾,三日内交出那蛊毒的解蛊之药,不然我灭了他们的国。”
那一柄红缨枪插在了胡水关镇守的宫殿之上,无比桀骜霸气。
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勇猛将领会是一个桃面美人。
林御渡分了一部分兵源留守了胡水关,而后便回了戚东的大本营之中去了。
那里有一个人在等他,有一个别扭鬼在等他。
待林御渡快马加鞭赶回自家大本营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他一点都不想听到的消息。
季凌溪快不行了。
随军而行的御医只断言道,一种奇特的毒入了季凌溪的心脉,正在蚕食他的心脉之中的五脏六腑……
“御医,可有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