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涟望着她道:“你来这边干什么,母妃去父皇那边了,你尽不了孝心。”
她们也算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宋羽涟每次看宋倾韫与杨贵妃母慈子孝的画面就气人,就像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还要分给别人一半一般。
宋倾韫忧郁地道:“我的百寿图被皇妹毁了,现在不想写,便出来散散心。”
宋羽涟道:“那真的不能怪我,谁叫你的笔没有放好。”
她知道,宋倾韫拿自己没办法,最多也就在这抱怨抱怨,连状都不会告。
宋倾韫道:“是是是,皇妹不需要管我,我在这休息休息。”
“不行,”现在宋羽涟可不想让宋倾韫留在这,“你快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宋倾韫故作无奈地起身,“皇妹竟这般不喜我嘛,罢了,我走了。”
过了这么久,蜂蜜也该粘牢了,洗都不一定洗得掉,宋倾韫的目的达到,而且这一出完全与她无关。
宋羽涟盯着宋倾韫,她才不在乎宋倾韫怎么说,只要走了就成。
出了正殿,宋倾韫心情大好,她就是这样的人,有仇必报。
月白见她高兴自己也高兴,道:“公主,现在去何处,太阳正好,不如出去走走?”
宋倾韫看向藏书阁的方向,笑道:“还是去藏书阁吧,你们不必跟着。”
说完,宋倾韫提步往藏书阁的方向去,月白与宫女们回了偏殿。
如果没记住的话,今日是谢砚迟等人正式入藏书阁的日子,刚好去那边看看新人。
藏书阁这次换的人较多,管事的官员很看重,等宋倾韫到那边时,官员正召集所有藏书阁内的古籍修复师说话。
谢砚迟站在秋穆身后,他好像格外喜欢穿青衣,至今为止,宋倾韫每回看见他,他都是一身青衣。
不过青衣也适合他,翩翩君子,儒雅清贵。
“三公主您来了,您可以先进去看书,下官这边在训话。”官员看见宋倾韫过来道。
宋倾韫笑笑,“你训话就是,我在一旁观看。”
“是。”官员又站回了台阶上。
宋倾韫到了一棵树下,谢砚迟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偏头望了一眼。
少女眉眼清淡,容色绝艳,肌肤胜雪,紫色的襦裙简单大气。
宋倾韫回看着他时,谢砚迟又迅速目视前方。
很快,官员的训话便结束了,众人散开。
谢安良应该还有话要对谢砚迟说,他们二人单独留在外面。
“公主,您还有什么需要吩咐,无事下官便下去了?”官员又到了宋倾韫面前。
宋倾韫道:“听说今年的比试成绩普遍很高,第一名是何人?”
官员指着不远处的谢砚迟道:“那就是比试第一名,谢安良之子,谢砚迟,此子了得,不仅是比试第一,实践也是榜首。”
见宋倾韫感兴趣,官员便多说了几句。
“好,无事了,你下去吧。”宋倾韫道。
看来还是个真有学识的人,宋倾韫盯着谢砚迟,如果上次他不笑自己的话,宋倾韫对他的映像可能会更好。
谢砚迟垂首听着自己父亲的话,余光却瞟向了宋倾韫,他注意到宋倾韫在看着自己,头更低了几分。
不一会儿,谢安良的话说完,他见宋倾韫在不远处,便带着谢砚迟过来。
“公主,怎么还不进去,可有何事?”
宋倾韫道:“无事,只是看看谢老是如何说教谢公子的。”
这话就是故意说给谢砚迟听的,好报他当时笑自己的仇。
谢砚迟抬眸与宋倾韫对视,他面露窘迫。
谢安良道:“哈哈,好嘞,我还要去仓库拿一些东西,就不与公主说话了。”
“嗯。”宋倾韫点头,谢安良离去。
微风渐渐,地上的落叶被卷起,一束阳光照在了宋倾韫的脸庞,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谢砚迟道:“公主,我们先进去。”
“好。”宋倾韫用手遮住额头,避免刺眼的阳光,与谢砚迟一起进了藏书阁。
“听说谢公子笔试、实践都是第一,恭喜。”宋倾韫道。
谢砚迟温和地道:“多谢公主,以后公主也不必叫我谢公子,叫我谢砚迟便好。”
宋倾韫挑眉看向谢砚迟,“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忘记上次你取笑我的事,谢砚迟,下次有机会我会笑回来。”
谢砚迟轻笑,“好。”
到了楼梯边,宋倾韫提裙上楼,今日的裙摆有些长,就算提起还有一小节掉在地上,走起路来十分不便。
谢砚迟道:“公主,需不需要我帮忙?”
提裙摆这样的活一般都是宫女太监做,谢砚迟逾矩了,但宋倾韫没有明确说出来,只道:“不必。”
谢砚迟点头,跟随在宋倾韫身边,步摇微荡的声音与两人的脚步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