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陈设又变了不少,这是林户最为直观的感受。
“每次都这样?”
柏梵抿了一口水,冰凉的水顺着喉咙直入胃里,稍稍稀释了酒精的浓度。
林户不明白他这突然的一问,眼神聚焦在他的高脚杯里企图去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但是,无果。
林户选择保持沉默。
“什么东西这么贵?一次不够还要这么多次?嗯?”柏梵把高脚杯搁置一侧,抬眸看他,他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模糊。
“……”林户明白他口中的意思了。
但确实江蓠的医药费很贵,前几日他舅舅与他通话说是有一种最新的进口药疗效很好,国内刚获批上市,只是每个疗程的费用高达数十万。而且以江蓠现在的情况来看,起码要三个疗程,那就是至少三十万……
江蓠的弟弟只是一个普通职员,又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三十万对他来说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当然对林户而言,这也是一笔高额的费用。
“要治。”通话最后林户坚定地对他舅舅说,“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这边会想办法的。”
舅舅也从不过问他这钱是从何而来,只是定期会问他为何不打钱过来,医院那边又在催了、交款日子要到了诸如此类的话语。
“很贵。”林户想了想很认真地回。
他是一直都只穿这么点吗?莫名其妙柏梵的思绪飘到了别处,上次见他的时候也只是一件外衣里穿着薄薄的衬衣,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你不冷吗?”
“……不冷。”林户不明所以地回。
“那把外衣脱了。”方才靠着他上台阶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刺鼻的香水味,混杂着会所里的各种污秽,让他反感。
林户听话地脱掉外衣,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
“丢掉。”柏梵又道,“把裤子脱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林户还是照做了。
柏梵看他毫无反抗的乖顺模样,算是彻底明白了。
———既然是要讨好他,那必然要接受他的各种需求。
解开皮带,林户艰难地扣开扣子褪下裤子,低头不与他对视。
“背对着我。”柏梵又发话了。
纤细的双腿直直的展露在他面前,“还跟谁上过?”
林户摇头。
“撒谎是会受到惩罚的。”
——这是柏梵第二次说这句话。
第一次林户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因此发烧了几天。
“没有。”他低声回。
柏梵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窗户上显现出他的身影,最终还是放弃了原本更为过分的要求,“穿上吧。”
“除了你,我没跟其他人做过。”林户回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湿湿潮潮的感觉又来了,柏梵皱了皱眉,攥起一旁的冰水一饮而尽,带着寒气不容置喙地道,“以后你也只能和我做。”
“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要的钱也不会少你……”怎么听着有点别扭,柏梵轻咳一声,“总之,在我还没厌烦你之前你必须随叫随到。”
安静稍许,他听到了林户的回应以及那又厚重了一点的眼睛。
柏梵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这是他主动来找自己的,他也并非强求。何况你情我愿的事儿,他柏梵更不会少他一分。
至此,柏梵解释了他心里其一的困惑。
其二的话,他归因于近日的欲望无处抒解,又因处理工作之事累得无心思再去找寻新的。所以,勉为其难接受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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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梵更加确信林户刚才的话了。
他是真的除了上次就再也没有和谁搞过了,最初生涩地要死,甚至还有点抵触,总是下意识地要去揉他的头发。
“啧。”柏梵不悦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不经意间手指被温热的肌肤缠住,软软的还挺舒服。
“痛。”林户拧眉难受地求饶,“轻点…柏总。”
“…好。”柏梵怔愣地回味着方才的那一声柏总,多了情-欲意味的声音有点勾人。
柏梵听过很多遍身下的人喊着柏总求饶,有故作舒服的也有故作矜持的,但本质上都是借以此来激发他的征服欲,满足他的欲望与所求,以达到双方利益的最大化。
但林户不一样,他眼眶湿润地看着他,“可以…可以结束吗?”
还没开始就要结束……林户未免也太不守信用。
柏梵停下手中的动作,鲜少有耐心地坐起来问,“哪里痛?”
“胃。”林户如实回答。
一整夜没有吃饭了,现在的胃好似被绳绞着阵痛,连带着有酸水反上来。
“胃?”柏梵重复了一句。
“嗯。”他痛得蜷缩成了一团,额头也冒出了冷汗,“我…我还没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