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德:“……”
好嚣张,窥探被抓包了,居然还好意思命令被窥探的人别遮镜头。
这不是巴尔德会说的话,他也没打算做别人手中的牵线木偶。
他冷淡拒绝——没来得及拒。
挡住“镜头”的手先一步挪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平平无奇,只有双眼格外吸引人注意的面孔。
寰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巴尔德——或者说,借由巴尔德的视野,与康柯对视:“一点都不伪装自己的存在感,是生怕我发现不了吗?”
“……”这话说的,好像进机动队档案室的贼是康柯一样,“你手上拿着的是我的资料。”
寰的表情十分意外:“是吗?这一定是巧合。”
他如此说着,向后退了一步。摘下防尘手套,探向胸前的口袋——
拿出的却不是军手套,而是一枚微型□□。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淹没了镜头。
震耳的声响借由投影机附加的转换器传出,巨响引得砖房外还在为几个课时掰扯的员工们纷纷涌来:
“怎么回事?!”
康柯早在爆炸之前就切断了联系,将头盔从巴尔德脑袋上摘了下来。
但也不知通缉犯先生在盖住“摄像头”时动了什么手脚,投影并未立即关闭,不但将爆炸的过程完整地直播了出来,还附带了一句几乎淹没在轰鸣声中的话:
“对我这般也就罢了,在其他人面前,可不能这么轻敌……之前那头粉猪呢?与其抱着无用的系统,不如抱着那东西,好歹也能有点增幅的作用。”
【???】系统瞬间喷火,【我怎么没用啦!!你就是我扫描出来的好不好!我超有用的!!还有——档案库啊!!!】
敲!这人干嘛来了,专门搞破坏的吗?
档案库里有那么多系统内未储存,仅此一份的纸质机密档案,现在全无了!
系统痛心且愤怒地嚎了几句,抬头一看康柯:【……爹,你别cos思考者了,爹你说句话啊爹!】
“说什么?”
康柯重新动作起来,将头盔放回工具箱里,示意巴尔德好好休息,和同事们互通一下情报,便夹带着系统出了病房:
“说我意识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可能得改变些许计划?”
仔细想想,这个“些许”也不是很多,似乎没什么特意说明的必要。
这些意料之外的事,比起对计划的干扰,更多的是对他个人的冲击,让他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
……
与此同时,总局内。
警报一声接一声地拉响,人流匆匆汇向轰鸣传来的方向,不过有康柯和雅威同时设下的禁制,绝大多数人只能浅浅吃个小瓜,接触不到更核心的情报。
寰压着军帽的帽檐,逆着人流向外走。
来到大楼大厅进出的门禁前,随手摘下系统刷开,大步走出总局。
“那些档案,都扫描完了吗?”寰将那颗金属小球搁回肩膀上。
系统:【已全部扫描完成。】
【申请:进行一些合理的腹诽。】
寰:“申请驳回。”
系统仿若未闻,张嘴就是某位红发院长的声音:【个统以为,私自盗录他人声音,设定为私人系统的语音包,是非常痴汉、梦男的行为。】
【您让我感到恶心。】
系统疯狂输出:【私自为系统捏造他人的Q版形象,意图代餐,同样是非常可耻且下流的行为,请您反省。】
“你不同意换壳子,我不是没有给你换吗。”
寰坐进停靠在总局侧门的迁跃飞梭里,随手将怀中夹带出的唯一一份档案丢在副驾座上,关上门停顿了片刻,又重新拿起。
他粗暴地扯开领带和衬衫领口,露出干净而颀长的颈部线条。打开身旁的储物格,从里面摸出一个打火机。
“咔嚓。”
火舌舔上档案的一角。
蹿起的橙焰夹带着呛人的浓烟,映在寰那双浅色的、透着讥讽的眼眸中。
“况且,我‘梦’亲爱的院长,不是名正言顺?”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像兰草被碾烂后的汁,冷香幽静,但搀着断肠的毒,“这份档案刚好能为我作证呢。”
“啊,差点忘了。”他又说,“真是不巧,这份证据刚刚被我烧了呢。”
系统:【您需要一些心理健康治疗。我可以替您挂号精神科,或预约心理咨询室。】
寰没理它。
火舌劈啪作响,一路顺着纸张,攀上寰的手指,衣袖。
但他不会死,也不会因为一点凡俗的火焰就灼伤。就连机动队经过特殊改造的军服也毫发无损,好像这团灼烫的火只是虚假的幻觉。
他忽然觉得索然无趣,赤手攥灭了火光,抬手调了下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