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印象深刻的双重打击，此后再上课时，程雪漫默默地坐到了后排，隐在其他同学身影里。
一连好几周，林松兰都没有再点过程雪漫的名，这天正值期中考试结束。
程雪漫虽然坐在了最后，但她还是拿到了班里的第一名。
这天，林松兰穿着香草绿撒金雪纺衬衫，搭配修身的西装裤，一双白色板鞋，矜贵又清爽。
她手上拿着成绩单，做了简要点评，“成绩不是最重要的，凡是能来到这里念书的，谁不擅长学习？我希望有些人，不要死扣成绩，因为书本上的东西，离现实很远，上课写那么多笔记，却对外面的世界毫不关心，不进行课外实践，这样子毕业后，会很难。”
正在刷刷抄笔记的程雪漫倏地停住笔，她左看看右看看，只有她一个人奋力写着错题笔记。
所以，她又被点名了？
林松兰：“你是怎么想的？只是想靠它谋生，还是想靠它实现人生价值？你必须想明白，因为这决定你要下多少功夫。”
“这个世界是草台班子，也是真刀真枪，有人流血有人流汗。你要是觉得不行，就推掉这个双学位。”
程雪漫觉得头疼，她才20岁，对于这个世界，尚处于探索阶段，前十几年，她一直接受应试教育，老师教什么，考试考什么，她学什么。
衡量标准都是固定的，现在突然冒出来个人，告诉你，你之前的想法都是错的，你选择的路，充满了荆棘，趁早放弃吧。
退掉这个双学位，滚回去敲你的代码吧。
虽然老师没明说，但这是她自己感悟到的潜台词。
她停下笔，望向林老师，恰巧就迎上她的目光。她考了第一，老师却说成绩不重要。
这让她很有挫败感，她灰心丧气地低下头。
第35章 彻夜难眠
◎一直没回消息◎
好不容易考了第一，却被暗示劝退。
这是程雪漫从未设想过的待遇，她低头听着台上老师发言，忽然内心起了一股劲，举起了手。
“那位女同学，你想说什么？”
“老师，您说成绩不重要，实践重要，可我们才大二，现在又不是假期，没有实习机会，那到底怎么分清主次呢？”
一口气说完，程雪漫脸颊微微泛红，她不是有意顶撞或者为难老师，只是她真的搞不懂，老师为什么总是在打击他们。
林松兰听完，微不可察地笑了笑：“你这个问题很好，程雪漫，我记得你在
第1节 课说过，你想设计无人机，那么我问你，你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到现在为止，做了哪些具体的事？比如，是调查了近半年以来最新上市的无人机型号，还是悉知了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无人机研发公司。知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招聘需求是什么？你了解过这些吗？”
程雪漫哑口无言。
她只是幻想，而没有任何具体行动。
“你有读研的打算吗？”
程雪漫摇摇头，她只想赶快毕业挣钱。
“那你一年多之后，就要去找工作了，大四实习的时候，你想过去哪实习吗？虽然你现在才大二，但是公司招聘需求，一般情况下，两年都不会有太大变动。如果你不现在就努力，那么你到时候拿什么去应聘呢？”
程雪漫一脸茫然，她根本没想过这些事儿。
林松兰笑着说：“那你现在能分清主次了吗？”
程雪漫点头。
“我记得第一堂课的时候，我就在黑板上，给你们留下了手机号，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在课余时间来找我。也可以加我微信，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说完，林松兰望了程雪漫一眼，这个眼神让程雪漫觉得，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程雪漫忽然觉得，这位经常打击她积极性的老师，似乎不是她以为的那么不近人情，相反，可能就是因为她站在学生角度考虑，所以才会说话那么难听。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忠言逆耳？
所以才次次都往她痛点上戳，而且戳得那么准。
想着，她拿手机添加了林松兰的微信。
林老师的微信头像，是一只手绘的小白兔。
看到这个头像，程雪漫心里对于林松兰的印象又变了变，好像老师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高冷。
她添加完微信后，也不再抄笔记，而是在便签本上写下两行字。
1.调查无人机设计师招聘需求。
2.调查那些无人机公司最好。
记完这些，她便不再动笔，而是认真听林老师接下来的话。
为了庆祝她期中考试拿了两个第一，计算机系第一名，工业设计系第一名，樊凌宇说要请她吃饭。
两人约定好，去校外的宽窄巷子火锅吃饭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