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程雪漫看向窗外,看到了站在车顶向她张望的樊凌宇。
阴魂不散呢。
程雪漫噌地站起来,唰唰两下,拉上窗帘。
就这样,樊凌宇什么都看不到了,他耸耸肩,跳下车,看着周围的环境,随手拾起一根树枝在雪地上划着,确定了程雪漫的住处,他心里踏实了,不让看就不让看吧。
他再次绕着院落走了一圈,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程雪漫听到一声非常大的汽车启动声,习惯性向声音来处望去,而后听到两声滴滴,回应她?示意她?
呿,有病。
这里是程雪漫租的房子。
城镇化进程加快,很多人都搬走了,就连她姑姑都搬进城里上楼了,所以村里有很多空置房,她租下这个房子,一个月房租才几百元,整个大院落都是她的。
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每天生活很简单,除了吃饱,就是漫山遍野地溜达、散步,飞无人机,寻找灵感。
看林间鸟儿飞来飞去,看一场雪从开始到结束……
她很享受这种极简生活。
然而,这种平静生活,突然之间被打破了。
樊凌宇这个始作俑者!
想着,程雪漫给黄雨盛打了语音电话,想问她怎么能背叛自己?
可黄雨盛心虚,不接她电话,还说自己很忙,不要打扰她。
程雪漫气乐了,她放下电话,去修理被撞坏的无人机。
工具不齐全,她研究了半天,决定明天修理铺。
第二天一早,程雪漫推着摩托车走出大门,看到樊凌宇车停在门口。他正躺在椅子上在看手机,看她出来了,立刻坐直,启动车子。
程雪漫压下心里的气,冷漠冷漠,不要看他,把脸瞥向一边,雪地上写了几个字“程雪漫我爱你一万年”。
我呸,幼儿园小孩吗?幼不幼稚?
她转动车把,推着摩托车,无情地从那几个字上面压过去。
她去了镇上维修汽车的店铺,和他们借了电焊工具,把断了的地方焊上。樊凌宇就跟在她身后,别人问他修车吗?他指着程雪漫:“一起的。”
程雪漫走在前面,心里嘀咕,他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
中午,程雪漫走进一家面馆,她刚说完要小碗牛肉面,樊凌宇就完付款,“一大一小两碗,老板我付完了。”
程雪漫面无表情看他一眼,转身走出店铺。
樊凌宇追了出来,“不吃了吗?”
她一句话都没说,骑着摩托车就走了。
将冷战贯彻到底。
樊凌宇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浑身没有力气,程雪漫这种态度,让他很难受。
车驶出二里地,程雪漫回头,看樊凌宇没跟上来,她觉得做对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受不了离开的。
无人机修好了,她心情很好,拐进一家沙县小吃,吃饱之后,回到家里,在院子里飞无人机玩,然后记录维修过程与重点,记完这些,天已经黑了,她往炉子里添了些煤块。
就是这时,电话响了。
是本地的陌生号码,程雪漫接起来,对方自我介绍,他是派出所警察,“你男朋友樊凌宇涉嫌聚赌,但证据不足,他希望你能来保释他。”
程雪漫……
“我不知道他们在赌博,韩姐说她去吃饭,让我帮她打两圈,我就打了三张牌,警察就进来了。漫漫,我发誓,我绝对没赌博,等警察把监控修复完,就能还我清白了。”
派出所门外,樊凌宇对着程雪漫举手发誓。
程雪漫坐在摩托车上,单腿撑着车,冷淡地吐出两个字:“上车。”
“哦,谢谢你。”樊凌宇嘴角勾了一下,坐上摩托车,双手搭在程雪漫腰间。
程雪漫抬头看了一眼天,特不耐地说:“手拿开。”
樊凌宇嗯嗯着拿开手,可等车开快了,他还是搂了过来,头靠在程雪漫后背,紧紧搂住她。
程雪漫右手拧紧油门加快速度,只想把他送回去,彻底摆脱他。
樊凌宇真是被冤枉的,他吃完两碗牛肉面,晕碳,便在车里睡了一下午。
等他醒来,天已经黑了,回到旅店,闲着没事儿,去旁边棋社溜达一圈,就被人叫过去帮忙打两圈。
他没拒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刚坐下来,才出三张牌,警察就来了。
这怎么能怪他呢?
被关进派出所,警察问他有认识的人吗?
他只认识程雪漫。
于是警察就给程雪漫打电话保释他。
程雪漫把人送到旅店门口,樊凌宇刚说出一个“谢”字,她人就消失了。车技特别好,一瞬间就消失了。
樊凌宇晚上睡觉,将枕头紧紧地搂在怀里,他还是第一次坐程雪漫开的摩托车呢,说实话,体验不错,他很想再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