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叽里呱啦的韩语,伴着字幕,看着几个男艺人切菜、洗菜、做饭。
是挺放松的。
三时三餐,三天三夜。
程雪漫抬头,看着天花板,心里有隐隐失落感。她可真是找了个好男朋友,这么正直保守的男人,她以为已经绝迹了呢。
程雪漫关掉了平板,她现在心情不好,看不进去这么欢快的综艺。
水已经凉了,拿毛巾擦干脚。
程雪漫坐在矮凳上,看着窗外的庭院,看了几眼,就觉得不对劲,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走到落地穿前,看着院子里的装饰。联想一些设计理论和案例,她看出了这里的问题。
那就是,这些设计毫无主题,整个就是一大杂烩。
水景墙上的浮雕是欧式人体雕塑,而水景墙旁边却用砂石摆出了日式枯山水。两样景观生硬摆放在一起,看起来特别违和,而更扎眼的是隔着一颗矮松,居然建了一座徽派凉亭。
凉亭里面放了一棵圣诞树,浑身挂满了小亮灯。
程雪漫抱着胳膊想,这么大的院子,这么好的环境,不好好利用,“真是浪费资源啊。”她自言自语道。
“浪费什么资源?”
程雪漫回头,看到樊凌宇站在卧室门口,穿着蓝色睡衣,深V的领子,凸出来的锁骨,刚刚她的手指还摸着他的锁骨,被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是想挣扎着去亲一下的,可就那瞬间,樊凌宇起身而走。
程雪漫:“没有,你听错了。”她仍然是抱臂姿态,撩起眼皮,不是很欢迎的语气:“你怎么来了?”
一楼重地,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樊凌宇低头轻咳两声,“你不也睡不着吗?”
“谁说的?我马上准备睡觉了。”程雪漫走到他面前,视线落在樊凌宇的拖鞋上,他正好站在门框的范围内:“我要睡觉了,我要关门。”
樊凌宇牵过她的手,“漫漫。”
“你不是要睡在二楼吗?”
“我有礼物送给你。”
“明天再给来得及。”
“但今天是新年。”
“是吗?那祝你新年快乐。”程雪漫抽回手,做了请他走的姿势,“我真的很困了,你不走,我就不关门了,不过客厅还是有点冷。你走的时候,给我关上门。”
她决定不管他,伸手拍灯开关,关掉了卧室灯,拉上窗帘,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爬了进去。
好舒服,大床真的好舒服,她钻进被子里侧身躺下,闭上眼睛,享受一个人陷在床垫里的宽松与舒适。
她扯着枕头的一角,让头枕得舒适一些,虽然门口站着人,但她实在太累了,刚刚又用热水泡脚,所以一沾枕头,困意就铺天盖地袭来。
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程雪漫一直住寝室,睡1.2米宽的床。
有的时候,人真的很容易满足,她才不需要什么大别墅,以后她能有一张大床就足够了。睡意模糊间程雪漫想着,对了,而且是她一个人睡,樊凌宇睡二楼,呵呵他睡二楼。
樊凌宇盯着黑暗中被子漏出的缝隙,反手关上门,走到床边,沿着缝隙揭开被子,躺到程雪漫身后。
程雪漫大概是累坏了,身后躺下了一个人,竟然也没第一时间察觉。
直到樊凌宇手绕过去,虚拢着她,开始揉弄时,她才警觉似的,睁开眼睛。
睡意全无。
这个男人,三更半夜睡不着,就来耍流氓,可以报警吗。程雪漫把他的手拍了下去,“别碰我。”
程雪漫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憨,往前挪了挪,想离背后大火炉远一点。
樊凌宇躺着没动,眼睛盯着程雪漫露出来的细白颈子。
两人中间有一个非常大的空隙,虽然地热很足,屋子不冷,但程雪漫就是能感觉有风往被窝里钻,不只有风,还有一股针刺的感觉,那是明知有人看你时而不自觉产生的幻觉。
樊凌宇一定在看她,程雪漫睁着眼睛想,盯着她做什么呢?思考宇宙人生吗?
忽然,刚刚被她拍打下去的手,伸到下面去了。
她穿的是夏天睡衣,因为听说东北室内温度特别高,东北人冬天在家都穿背心裤衩,所以她就拿着夏天睡衣来了。
仿丝绸睡衣十分顺滑宽松,刚刚被自己拍打过的大手非常顺滑地抵达目的地。
程雪漫发誓,她才不是为了方便什么,才穿这一套的,她只是想感受下看着外面冰天雪地在屋子里穿背心裤衩吃雪糕的快乐。
嗓间溢出难耐的嘤咛。
空隙渐渐缩小,一点点地被严丝合缝的熨帖了。
樊凌宇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斜在她身前的手臂也用力,想把人转回来,想和她面对面接吻,但是那单薄的肩膀拧了拧,不听他摆弄,一个拧身俯身趴在床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