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调人一起去吗?”奎木狼问道,“郎白很想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李寅寅不解:“他有什么罪?”
奎木狼:“他觉得得罪了星君,总想找个机会道歉。”
“跟他说,这种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了,他还是很担心。”奎木狼也颇为无奈。
郎白现在的心态就像《小公务员之死》里的男主角,单纯的“没关系”根本不能安抚他紧张的情绪,他听过太多关于白虎星君的故事,用粉圈的话来说,他获取信息的来源是对家给的黑料洗脑包,他实在是太害怕了,生怕李寅寅现在说没事,转头就把他给弄死了。
他宁可现在就被名正典刑,也不想被突然来这么一下。
李寅寅:“你对他挺照顾。”
“上行下效,如果不是星君一直以来以身作则,我也不会想到这些。”
李寅寅失笑:“这个拍马屁的手段呢,是跟谁学的?”
奎木狼正色:“自然是从青龙星天那里浸染的不良风气!”
李寅寅与奎木狼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扬起了唇角。
奎木狼帮郎白办好了人员解调的手续,不然他在局里人手紧张的时候申请公休假,哪怕请假的理由是去隔壁省帮忙进山搜救,也不会得到批准。
全副武装的郎白兴冲冲地站在李寅寅面前,惊讶地问道:“其他人呢?”
李寅寅心说,如果不是奎木狼怕你内耗纠结而死,我连你都不用带。
“走吧,就你和我。”
跟领导单独行动,这下不怕没有充分表现的机会了。
郎白已经脑补了很多自己如何英勇无畏,如何进山就直奔任丹丹而去的场景。
等大巴转村村通小巴,再走到“千八线”起点的仁坑自然村,郎白跃跃欲试,他用力抽了抽鼻子,顿时傻了,前一天刚下过雨,现在完全闻不到任丹丹的一丁点气味。
坏了,出师未捷。
郎白好担心李寅寅会对他说:“闻着味了吗?走,我们去找她。”
到时候该怎么说?
李寅寅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而是带着他,溜达到村口一个小饭店坐下。
饭店不大,但是这里“华东第一虐”徒步路线的名声在外,春秋季总有不少“驴友”过来爬山,小店的菜单和硬件水平都在平均值以上。
菜单上不仅有照片,还有英文。
老板非常热情,见人一坐下,立马拿着茶壶和两个杯子放下,给两人倒上。
李寅寅点了几道菜,老板看了其中的笋干老鸭煲,犹豫片刻,跑回厨房又跑过来:“不巧,笋干用完了,你看,要不换个菜?”
李寅寅笑道:“你们这边不就笋干的老家吗?还能用完?”
老板嘿嘿两声:“两个多小时以前,来了二十几个人,把笋干全吃完了。”
“那就再买呗,总不会整个村子都没有吧?”
“有是有,就是要多等一会儿,前阵子有人来收,好多人家的存货都卖光了,我家今天卖的都是想留给自己家吃的。”
对于老板这话,李寅寅是不信的,抬高食材的身价,是做生意的基本手段之一,她也会跟人家说她用的猫零食用的是北大西洋渔场的鳕鱼,位于冰岛200海里经济圈之内,为这鳕鱼,还打过一场大海战,虽然对于猫来说没什么区别,但是猫主人吃这一套啊。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李寅寅没有揭穿他的套路,随便演呗,反正菜单上的价格不变就行,她叮嘱了一句:“要是质量不好的话,那就算了,不要拿不好的凑数。”
“放心,我不会砸自家招牌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拎着一个大塑料袋来了,袋子里装满满的笋干,她把笋干递给饭店老板:“十斤。”
饭店老板把笋干给李寅寅看:“看看,怎么样!这是那个山头上出的!”
他的手指向前方高耸着的山峰,目测有七百多米高。
“是奶奶亲自爬上去挖的笋吗?”李寅寅问道。
“对!”老奶奶骄傲的回答。
李寅寅有些意外,她知道这个老奶奶已经一百零二岁了。
一百零二岁!爬七百多米高的山?
虽然,一百岁的基某格还能坐飞机来中国谈正经事,但是,全程坐飞机,坐汽车,有人照顾,跟爬七百米的山还是有着相当的距离。
撑着人意志的东西被称为“精气神”。
气,便是“炁”。
是一种无形的元素,是维持生命活动最基础的动力,因此最早的修道者,也被称为炼炁士。
李寅寅打量着这个老奶奶,她确实一百零二岁没错,她也不是修真者。
人的衰老,是一个缓慢的过程。
一点点的小毛病先找上来,然后,攒成大病,最后,就算没有任何大病,人也会因器官衰竭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