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叫周条条吗？”
周窈以为他又在敷衍自己，有些气恼地轻锤他胸口：“正经问你呢，这算什么回答。”
“这就是正经回答啊。”
啊？
周窈抬眼朝他看去，似想从这人脸上辨别出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盯着他看了几秒，这人依旧一副淡笑的样子，平日里随便一瞥都似含春的狐狸眼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黑色的瞳仁里满是自己的倒影。
其实周窈倒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她这些年见过那么多人出轨、劈腿，镜头前扮演着恩爱夫妻，镜头后各玩各的，或是婚礼上哭着说海誓山盟，没几年就分道扬镳，分手前还要为了钱财互泼脏水。
一时间，她也分不清到底是这些人本性如此，还是爱情本就如此。
“真的，没骗你。”
看出了她眼中的怀疑与不解，顾彧伸手将人往自己怀里轻轻一带，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明明昨天在酒店用的都是同样的洗发水，但他偏偏就是觉得周窈身上的味道要更香一些，甚至让他有些沉迷。
“大概我是个怪人，我从来不觉得爱情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觉得我就非得找个人来爱。比起找个女朋友，我更愿意自己待着。”
“那你为……”
“因为我想得到周窈。”
周窈一怔，抬头朝顾彧看去，却被他沉沉的目光吓了一跳。
“我想得到你，不管是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妻子，或者只是朋友，我也想得到你。不仅如此，我还希望自己在你这里是特殊的，与众不同的，你给别人的我要有，你没给别人的我也要有。”
说着，他将脸埋进周窈的颈窝，闷声道：“最好是能给你打个标签，让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觉察到怀里的人有瞬间的僵硬，他又自嘲地笑道：“是不是很吓人？这些事就连我妈都不知道。”
倒……也不至于吓人。
周窈伸手轻抚顾彧的脑后。
她只是有些疑惑：“可是，为什么呢？”
顾彧眨了眨眼：“可能是因为每一次我需要有人在我身边的时候，都只有你而已，又或许是因为我本就偏执。”
沉默中，手机震了一下。
顾彧拿起来看了一眼：“我妈问我们到哪了。”眼见着周窈脸上的红晕褪去，他打开车门：“走吧，我们上去。”
等电梯的那一会功夫，周窈还在想着顾彧刚刚说的话。
其实，她并不觉得顾彧对自己的依赖是从小就产生了的，起码在高二同班前，她并不觉得顾彧有多么依赖自己，不然初中三年他们几乎没见面，高一时又被她单方面拉黑，怎么没见他发疯？
在他几个人生中的重要时刻，她都在场是不假，可真正让顾彧对自己产生了占有欲的，果然还是爱意吧。
虽然周窈也不至于脸大到觉得顾彧对自己是早已情根深种而不自知，但看着他将自己的一系列行为归结于自己的偏执，却也有几分心疼。
电梯缓缓上升，周窈却伸出小指勾了勾顾彧的掌心。
“承认你在这个世界上只爱我一个，这么难吗？倒也不必拿偏执做借口。”
还在上升中的电梯轿厢突然轻晃。
顾彧猛地转身，伸手撑在周窈耳侧，将她圈在自己搭建出来的狭小天地中。
“周条条，你——”
他原本想说，如果你害怕——可语言组织到这里就没了下文。如果她害怕自己这强烈的占有欲，难不成他就会放人吗？八年时间天南地北才将她找回来，自然是不肯放。于是这句话便也成了一句有头无尾的空话。
就在他愣神间，周窈却踮起了脚想要亲他，可顾彧到底比她高太多了，就算垫脚也够不着，于是她索性勾着对方的脖子将人往下拉。
周窈亲得不得章法又横冲直撞，好几次牙齿都磕在了顾彧的嘴唇上，顿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间漾开，但即便这样，也没人喊停。
叮——
电梯到层，而电梯内的人还在忘我亲吻，以至于双双忽略了那轻微的开门声。
“我猜你们也该上来了，小彧、窈窈——”
何茜华的声音在看清两人的姿势后戛然而止，她瞪着眼睛看了两秒，随即“砰”得一声迅速将门关上。
眼见着电梯门也要重新关上了，电梯里的人这才如梦初醒。
勉强回忆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周窈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她看了眼楼层，压低声音惊叫：“你们家才三楼啊？！”
从地下停车库到三楼，可不就是几十秒的事吗？
对比她的一脸慌张，顾彧倒是轻松得很，他摸了下自己被咬破的嘴唇：“怎么，你很遗憾？还是说如果我家是三十楼就能亲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