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是很高冷的一个人。
后来在一起商讨方案时,她对江瑶的印象才渐渐改观。
就一个点子很多,其实也很活泼的女生,和表面上看到的不太一样。
江瑶的想法很独特,大家都绕着一个点来讲,争得不相上下的时候,她会另辟蹊径,把人带到另一个方向。
好像那一年。
贺骏玮在和蒋从闻在争到底是服务创新还是技术创新更重要,问着如果项目一定要有一个侧重点,该从哪方面进行详细写。
大多人在两者中选一个,并且说得振振有词,每个人的见解都挺有道理,还真的难选。
那会儿徐梓然和江瑶保持中立的态度,认为两者都很重要,不过江瑶没有展开说,很多观点都是徐梓然讲的。
那天江瑶很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画思维导图,时不时的抬头看他们一眼,有人说到好笑的点子就附和笑一下,怎么看兴致都不太高。
陈遇见这群人闹哄哄的,一时也插不上嘴,垂着眼帘,很随意的把江瑶的一张草稿纸拿来看,偏头问她:“你怎么这么沉默。”
“我在想。”
有人问她,在想什么。
江瑶放下手中的笔,把草稿纸调转一个方向,指了指上面列出来的几个问题,言语犀利:“医疗行业是为人民服务的,时代在进展,相应的人们对于就医的质量要求日益增高,创新服务和技术为医疗行业的改革注入新的生命力,为什么就不能统筹兼顾?仅有技术没有沟通,护患关系不是更紧张了?反过来,服务态度被人夸上天,技术不过关,那不是注定害死人还有各医院信息管理方面的问题,我去不同的医院,医生看不到我以往的病历报告,各项检查一个个重新做,很费钱的,或者是一些高额医药费,医保没法报销,其实细细思考,其他问题也很多。”
江瑶谈吐大方,思维很广,脑子转得快,说出来的话自信又笃定,把一系列问题列出来后,其实大家的思路就更清晰了。
徐梓然觉得,其实江瑶很适合留在临床,因为大家都会喜欢这一类很会表达的人。
徐梓然收拾好桌面,把快餐盒扔在垃圾桶,看见陈遇也收拾得差不多,拿着手机往办公室门口走,她的目光顿了顿,跟在他身后。
“陈遇。”
她局促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今早新收患者很多,走廊围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几个人家属带着孩子往护士站走,陈遇侧身让了让,听到后头的声音,停下脚步回头:“有事?”
徐梓然愣在原地,那句话突然就不太想问了,她离陈遇的距离不是很远,但又好像十万八千里,“没什么,下班吧。”
她想问。
如果那时候早点告诉他那件事,他会不会及时止损。
有那一瞬间她又觉得没必要。
独立上夜班之后,他们就开始搭班,那晚有一个患者去世了,她和陈遇都被狠狠训了一回,她灰头土脸从办公室出来,陈遇已经不见人影了,换完衣服准备下班,她在寂静空无一人的楼梯口听到他的声音。
陈遇在给江瑶打电话。
隔着墙,陈遇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到她耳朵,“你还觉得我在骗你吗,江瑶,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不知道江瑶说了什么,陈遇有点烦躁,声音沉沉的:“一定要这样说话”
良久,他似乎妥协了,说:“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然后,他们彻底闹掰了。
徐梓然偏执恶劣的庆幸过,就像是做了一场很短暂的美梦,清醒之后,听到陈遇说:我有一个追求的医学梦,还有一个渴求的避风港,梦想很容易实现,我的渴求没再有回应。
周五下午。
这几天的天气很恶劣,每天都有雨下,路面湿漉漉的,晾的衣服一大堆没干,江瑶去收衣服的时候觉得很烦,前几天出门弄脏的小白鞋也没干,潮湿的阳台看着让人堵心。
楼上的住户非常不文明,经常在阳台拧衣服,那水时不时的滴下来,要说那人也挺神的,好几回都挑她在阳台的时候干这事。
江瑶跟许绵反应这情况。
许绵回一个震惊的表情:【我跟物业提提,那个阿姨年纪大了,记忆不好,耳朵也不好使,难办。】
江瑶:【楼上确定是个阿姨吗?每天晚上声音挺激烈的。】
许绵:【不会吧,我才两天没回来,换人了么。】
江瑶:【我不知道,你今晚回来还能听听。】
许绵:【你不对劲,你是太久没做了吧。】
江瑶:“……”
说话要不要这么让人脸红。
她沉默的几秒,好几个微信群弹出消息,叮咚声吵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