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她名字后也不说话,桐君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怔怔望着他。
“这些不用你管。”
“可我走了,你们再寻到他们的踪迹必会难上加难,若是狗急跳墙,后果不堪设想。”
桐君被他点了一下鼻尖,有些气咻咻,她将重要信息全部给他说了,心里便一丝担忧也无了,魏鸷被她句句深明大义的话驳斥的哑口无言,她如此善良聪慧,让他自惭形秽,桐君以为他不赞同,接着劝说,“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上上策。”
她眸子灵动,里面全是狡黠,魏鸷细细描摹着她眉眼,她怎么就记得他的这两句话了呢,前院已响起喧哗,桐君望向他,知道两人分别的时机到了,“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前院,陇西王爷大发雷霆,抽刀搁在护卫头领脖颈之上,护卫面色不变,羞愧道,“奴才护卫不力,让人进了府中,请主子杀了奴才。”
又一阵烛火闪烁,弯刀已被扔到了地上,陇西王爷闭了闭眼,睁眼间全是狠辣无情,“速速传信给世子,马上点兵整装,只要这边牵制住廖武治,岐州大门一开,我们便东伐昏君。”
“是!”
整个院子已然灯火通明,护卫来报,“王爷,齐大人来了。”
“他来做什么!”陇西王爷骂道蠢货,这个时候不是明显招人注意,沉沉道,“宣。”
齐伶面如冷霜大步进来,直接道,“王爷,魏鸷得密旨进了岐州,而且属下接到密信,当日宫变提前引爆炸药,就是他安排禁军在那处埋伏。”
“魏鸷?!”陇西王爷拍向案桌,桌面四散而裂,可看出他恼怒至极,盐铁私卖其中也有他牵扯,陇西王爷犹如被戏耍般脸色铁青,想到今晚有人暗闯,难道是他?
董炳栓在屋中焦急等待魏鸷,看他大步进来,面色凌厉,开口问道,“岐州可有齐伶此人?”
董炳栓低下头仔细盘算,可岐州官吏大大小小成百,他一时没有想起,忙唤来长随往下查,出声问道,“此人可有异?”
“陇西王爷的消息一直是他传递,南兀小王子的踪迹也是他上报,想必是安插在岐州的暗桩。”
董炳栓惊的一身冷汗,忙问道,“那人呢?”
“藏起来了,已派人守在府邸附近,剩下的只能等消息。”
董炳栓一愣,等消息?等什么消息?谁的?忽然想到他寻的那人来,忽然沉默下来,他们三尺男儿却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推入狼窝,真是窝囊。
翌日一早,暗卫来报,“大人,桐君小姐被带出院子…后面跟着人,想必是被发现了。”
桐君身上系着斗篷,手腕在背后捆住,前面大夫人走着,后面陈婆子推搡着她,时而冷笑道,“你说,魏鸷会不会现身来救你。”
“我不懂大夫人所言是何意思?”桐君毫不在意驳斥着,心里百转千回想着出路,她明显是饵引魏鸷现身,她看着前方大夫人信步走着,也轻蔑道,“大夫人,你说,若是王爷成了,二少爷会不会心想事成?”
大夫人急急站住,回首冷冷盯着她,“不必死到临头,在这里离间。”
桐君好整以暇看着大夫人,面上的讥诮让大夫人脸色几乎维持不住,陈婆子看着大夫人恼怒,忙上前劝阻,却被大夫人眼神逼退,质问着,“你说!”
“我感叹大夫人心性单纯,始终陷在重重迷障里看不清楚眼前路,二少爷身份是上不得台面的,若是静悄悄以着皇后嫡子的名义登基,那天下之人无法可说,可大夫人没想想,为何陇西王爷非要在太后寿辰之夜发动宫变,是为了逼迫光景帝传位二少爷?谁看都不是,真正目的无非就是将皇宫祸乱生事,他好顺利篡位。”
“胡说!父王曾告诉我,他一心为了瞻儿着想。”
“呵,可现在天下人咒骂二少爷狼子野心,意图谋逆,这种情况下二少爷可还有一丝可能?再者眼下,所有兵士以王爷为首,会推举一位在京城锦衣玉食养着的五皇子?你还是以为陇西世子能将眼前的皇位拱手让人!”
桐君步步紧逼,大夫人面色越发惨白,最后一丝血色也无,陈婆子彻底听不下去,将她往后一拽,桐君失了平衡摔在地上,哈哈狂笑着,“好一个蠢妇,被家人利用二十年,母子分离分心,丈夫不喜,可怜可悲呀!”
魏云礼被送到岐州时,董炳栓也曾一视同仁,将他送到军营中,可他在军营中设赌还好吃懒做,实在不行,董炳栓便让他进了府邸,加上魏府送来了两个护卫,董炳栓便不再管他,魏云礼这些时日和城中针线铺子的女儿勾搭上了,每日坐车去寻,听着前方争吵不休,烦躁着掀开车帘,看着地上抓心挠肺得不到的人,依旧姿容绝代,是这风沙中独一份的玉貌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