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这词可用的真妙,像极了资本主义剥削家对底层劳动人民的话语。
温把酒握紧手机,双眼瞪圆了望他,瞪了半天,又猛然间泄气,像是妥协。
哼哼了两声,问:“出差几天啊?”
沈肆回:“不清楚,是一个刑事案件,牵涉比较广。”
归期未定啊。
真是会威胁。
温把酒盘算着自己的日程安排,发现根本没法拎上行李就和沈肆走,多少有些沮丧。
“那这就异地啦?”
说是异地恋其实也不准确,毕竟她欠沈肆那么多喜欢的重量,倒现在也只还了两斤,距离被沈肆官方亲口承认是恋人关系还差九百八十八斤。
想到这,温把酒猛然间便大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脸皮,突然间便将害羞和尴尬都抛下,只剩下义无反顾。
踮起脚尖,双手交叉,搂住沈肆的脖颈之后,借着力,她凑在沈肆脸颊边落下一个很轻的吻,蜻蜓点水也不为过,而后便快速抽身退步。
被亲的太突然,前一秒还一脸丧气的模样,下一秒就猝不及防抱着人亲。
亲也就算了,怎么能只亲脸颊?
这算什么?得算是诈骗了吧?
沈肆愣了一瞬,下意识摩挲被亲的一侧脸颊:“有点轻。”
温把酒没明白什么意思。
沈肆道:“得再亲一遍。”
没见过这么会耍赖的人,温把酒垫脚,搂住沈肆的肩膀小声说:“那你早点回来。”
这次刑事案件的嫌疑人背景太大,要不然也不至于非要大费周章地请他过去。沈肆清楚早点结束怕是不容易。
“好,一定。”
连城那头催的急,沈肆第二天一早便出发,顺带把秦究和徐举案这两人也带走了。
除了到点上门的厨师和钟点工,只剩温把酒一人住在这栋别墅。她每天除了催促两个不求上进的学生赶论文进度,就是守着手机等沈肆的电话和消息,明明一天不过就是24小时,却总觉得过得比48小时还漫长。
沈肆已经离开一周多了,估计是涉及到案件保密性问题,每次沈肆和她视频*通话时都不谈论工作,只和她聊她最近的生活。也许是工作太忙了,这两天不管是回消息还是视频通话时间都变短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巨大的焦虑和不安感围绕着她。
温把酒觉得需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要不然一闲下来脑子里都是沈肆,她不该是这样的。
她和远在英国的导师视频通话,谈了课题组的进度,谈了她的未来规划,甚至还谈到了导师家里的那只母狗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公是母。
到底是过来人,刘雪只是聊了几句便发现学生的不对劲,“你知道你现在这幅样子像谁吗?”
前面还押注是小公狗还是小母狗呢,怎么一下子又换了话题?
温把酒神不思所属,“像谁?”
“像高风。”
刘雪有点傲娇地“哼”了声,道:“他每次和沈家那位大小姐有赌约时候都是这样,心不在焉,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师徒俩都是一个德行,脑子里都是姓沈的。”
温把酒哑口无言,刘雪对她过去的事儿知道的不比高风少,但她回国还没多长时间,和沈肆的事情都没和英国那边的朋友同学说过,怎么就猜的这么准。
“本来都和陈主任说好了,让他带着你上临床好好实践实践。毕竟你这几年几乎都窝在实验室,临床经验几乎等于零,国内的病人数量多,医学是要靠实践的,你也能有所收获,但现在看来,估计你心思也不在这儿。”
一番话带着敲打意味的话却被刘雪开着玩笑说了出来,叫温把酒有些无地自容。
“别低着头,我不是要批评你的意思,相反,小温啊,老师是鼓励你的意思。”
视频那头,刘雪摸着即将临盆的瑞纳犬,笑容和蔼,“你是老师目前教过的学生里最聪明的,就算学业上落下了一些,你也能很快追上,所以在私人生活上,我希望你大胆点,别学你师傅当个怂包。”
“你配得上。”
刘雪明明只是稀松平常地说了一句话,却掷地有声带着回音似的在温把酒脑海里回荡,像是一把剑,将她撑住。
她眨了眨眼,眼眶有些湿润。
连城。
沈肆不耐地再次看了眼手表时间。
这次的刑事案件其实并不复杂,基本可以认定为情杀。
女友杀死了男友的小三,只不过嫌疑犯是国内家具企业龙头的女儿,并且拒不配合。所以这次案件相关负责人,几乎都是本身家境不错,甚至如沈肆一般,能与之抗衡的人员。
解剖工作并不难,致命伤在心脏,一刀致命,按理说这样简单的解剖工作在提交完尸检报告后,作为特邀法医鉴定人员,沈肆就可以离开,但偏偏被警方想尽办法一留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