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得多感谢璎姬夫人她们吧。”散兵轻哼了一声快速略过,“总而言之,我们必须尽快处理。”
他的语速要比之前略快一些的分析道:“其一,既然我能感觉到他,他也未必不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再不济,这里的数量没那么多,我作为不为他提供‘贡品’的个体,太过显眼了。”
“其二……”他的停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这只是我的直觉,你大可以不信——我觉得那抽取的并非妖力那么简单。”所以即使是为了奴良鲤伴,他们也得加快动作才行。
——可惜这终究并非决定生死之战,转移战场也也意味着把弱点袒露无遗。
奴良鲤伴若有所思的将想法收入心底,正色道:“我本来也没有在这儿待太久的打算,毕竟让龙女空等,也未免太失礼了。”
“既然有这样的联系,”他拎起两人之间那根红线,“有办法能通过这种方式逆向追踪到他的所在吗?”
散兵显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尝试过了,他立即给出了答案:“不能。那股力量太过纤细了,不然也不至于你察觉不了。又太过杂乱,只隐隐指出了一个方向而已。”
“可惜了。”奴良鲤伴终于放开散兵,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然我们明天就不用去应付豪鬼藏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些散兵无法理解的委屈,“我在组里可都没这么按时过呢。”
某尽职的前任执行官:……
有的时候他不免同情几分奴良组的干部,即使是他曾经的同事们,也只是会在饭桌上互相推诿罢了,到了时间该做什么还是会去做的。至于女皇,就更不必说了。
奴良鲤伴不知道何时绕至他的身旁,揽住他的肩就往屋子内部走,一边感叹道:“不过终归是有了头绪,呵呵,多亏有你在啊!如果没有你,这次恐怕连白打工的机会都不知道多久才能得到呢。”
大妖怪话语中的情绪真挚,不似作伪,但偏偏是这样才让散兵不由别过头,抬头看向天花板,冷淡的提醒,“容我帮你回忆清楚,如果不是我,你可根本不用来这地方喔?”
“但这不就是等于放任这家伙肆意发展了嘛。”奴良鲤伴见状金眸里闪过一丝得意,果然少年一被夸赞就会害羞起来。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思索正事:“如果等到他们觉得已经准备妥当了,恐怕会引起一场难以遏制的灾难吧。即使我们探查不到自由进出的‘门’,能把这个消息带出去也足够了。”
奴良鲤伴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从容不迫道:“我不擅长的事情,交给擅长的部下就没问题了!”
散兵张了张唇,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如何义正言辞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他又想起了忙前忙后的首无,一时言语凝滞。
——
当散兵睁开眼的时候,奴良鲤伴已经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了,显然醒来已经有一会儿了。
不过……自己竟然没有察觉?散兵顺着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回望过去,挑了挑眉,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睡意染上的慵懒,“怎么,你这不是能起来么……呵,平日里都是故意的咯?”
少年平躺在床铺上,发丝凌乱,平日里透彻的紫水晶染上了几分薄薄的迷蒙,此时侧过头,略带笑意眼眸里便多了几分不曾见过的风情。
真是毫无自觉。奴良鲤伴一边享受,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
他的唇角不知道什么就上扬起来了,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又眨了眨眼,“所以回家之后别告诉他们。”
——
两人提前抵达了“奴良宅”面前,不得不说,这种看到不认识的人从自己家出来的感觉,令奴良鲤伴的内心十分复杂。
豪鬼藏面色红润,精神十足的打量着两人,他的视线略过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散兵身上。
“怎么这个时候还要带着你的小情儿来?”豪鬼藏抱臂看着面前的两人,不由皱了皱眉。
“哈哈。”奴良鲤伴拍了拍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毕竟在暗地里打算刺杀我还好,要是一走了之,我可不就亏大发了吗!”
“再说了,这么脆弱的小乌鸦,除了我之外的人可不会对他心慈手软,要是被别人杀了可怎么办。”
虽然明知道是模仿虎影丸的作态,但是散兵听到奴良鲤伴以这种声音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忍不住——也没打算掩饰——露出几分嫌恶。
豪鬼藏看着他们俩相处的姿态,嘴角抽动了两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还不想自己频繁更换下属。
他已经见过了太多受不了这里生活的妖怪了,毕竟能来这地方都是追求“自由”的妖怪,让他们努力反倒给自己套上了枷锁,第一天就发疯找死的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