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越, 我在商场, 要买点什么带给你吗?吃小熊饼干吗?出新口味了, 草莓的还是巧克力?”
浓郁香气包裹住他, 如同大网笼罩。
低吟声从毛绒面料下溢出,流动于眼眶中的水色逐渐冰凉, 从眼角滑落,流入碎发。
“你今晚不许乱跑,该睡了。不睡的话来找我,我陪你?”
雪白牙关咬紧围巾一角,冷白皮在暖光下依旧白得惊人。额前泌出薄薄的汗, 脸上脖颈上都似涂抹过淡粉色的颜料,从皮肤底下透出, 如同即将成熟的水蜜桃。
“舒越舒越舒越,我带你去个地方,跟我走吧,亲爱的?宝贝?乖乖?”
她胡乱喊出一堆亲昵的别称,尾音是她少见的温柔。
即使隔了这么久,依旧让他怦然心动。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是笑着,眉眼弯弯地给他发语音,等着他听到后害羞。
舒越抓紧围巾,愈发咬紧口中柔软。
他想象着她吻他的动作,从耳垂到眉心,慢慢和他吻在一起,又啃咬他的喉结。
舌尖湿漉漉的,有点烫。
床上的人陡然翻过身,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颤抖起来。
略腥涩的气息弥漫。
香薰燃烧,不多时便被盖了过去。
火光跳动,他脱力地喘气。
手机不适宜地震动。
舒越没看清是谁便接通电话。
释放过后脑子不清醒,巨大的罪恶感排山倒海袭来。
他支撑起身体,难受地取下围巾放好,又去够床头柜的纸巾。
“喂?舒越?”
手机开了扩音,他清晰地听到时隔多月未听到的女声。
星罗……
向星罗……
她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
舒越混沌的脑子卡壳一瞬,手上还残余湿黏,他反应过来后狼狈地用纸巾盖住,调整好气息。
那端向星罗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电话,喂了好几声才听到舒越略带慌乱的说话声。
“我在,你……有事吗?”
再怎么调整,他气息不匀也很快被向星罗捕捉,她是打游戏的,其中之一的技能就是听声辨位。
“你感冒了?”她疑惑,“还是哪不舒服?”
舒越有点慌:“没,没有。”
他握着手机,将纸巾包好。洁癖发作,回头看了眼床上,确定没什么深色遗留后用浴巾把自己围好匆匆进了浴室。
向星罗听到他那边慌乱的响动,又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
她思考半晌,决定委婉点问:“我打扰到你做手工了?”
“……”
电话那端,顿时死寂到连电流声都能听到。
他呼吸停滞,静默得可怕。
尴尬的气温犹如香薰蜡烛,被她点燃,沿着信号隔空在两边蔓延。
安静好半天。
舒越才说话:“你不觉得问男人这种隐私问题……有点冒犯了吗?”
他声音很平静,喘息声已经平复,却无端让向星罗听出几分涩意。
“那我挂了。”
“等等。”舒越站在镜子前,低着头,抹去脸上湿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想听她的声音,语气不好也没关系。
三个月了。
他向她想得要发疯。
如果不是她重新当解说,偶尔在直播中露脸,他早就忍不住去找她,不要脸地求复合,插足她和林霖之间的感情,当她的第三者。
这么多年的教育。
道德、底线、原则,在她身上都不复存在。
他爱她,爱得心理扭曲。
自甘堕落。
向星罗不知道他在那边干什么,但光听动静就知道她好像、似乎……打扰人家干瑟瑟的事。
她挠挠脸,虽然被舒越钓得不行,但她还是挺能克制的。
像胡桃说的那样,她不是会主动追求的人,她的骄傲和自尊都不允许她低头说句软话。
“咳,我和杨导后天约饭,提前跟你说一声。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就跟杨导说不带其他人了。”
你要是不想看到我……
他攥紧拳,这句话是有什么深意吗?
是她不想看到他?
舒越抬起眼,思考向星罗到底想说什么。
可她不是个会话里藏话的人,他现在身份是前男友,有这层关系舒越又不得不多想。
难道是林霖会出现?
他不想让林霖看到自己膈应?
林霖。
想到接吻视频里的两人。
舒越鼓起勇气:“没关系。”
“啊?”向星罗还以为他会避嫌。
“不能多个人多双筷子?”舒越态度难得强硬,“你要是怕我吃得多,我可以AA。”
向星罗无语:“……我没这么抠门,就是单纯问问你。你不介意就好,我怕你不来遭剧组蛐蛐才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