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求婚了，在哪领证不是领。
舒越眼眶再次湿润："好，那我等会先回一趟学校，你等我？在这等我就好。我有东西要给你……本来，那堆东西我是要烧掉的……"
"好好好，我这五天就在这，哪都不走。。"向星罗理解他现在患得患失，总归是自己的错。
早弥补，晚弥补，都一个样。
趁着这五天还算有空，确定下两人的关系，安他的心。
不知道怎么，想到有这么一个人爱着自己，黏着自己，心里像塞了一大团棉花，柔软又充盈。
以前她从没体会过的苦涩心酸、温暖甘甜等等情绪，都在舒越这尝了个遍。
向星罗确信自己喜欢他，至于爱……
可能还需要些时间。
舒越这样好的人，像颗荔枝一样，剥开苦涩的外衣，品尝到的是清甜可口的味道，哪怕中间有些酸意，也恰好中和了他过于甜腻的甜度。
她会爱上他的，年深日久，谁说的准呢？
下午时候，舒越出去了一趟。
D国天气变化无常，风还大。
向星罗趁舒越不在连忙和胡桃报备进度，顺带给杨导打电话。
两人寒暄两句，向星罗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她知道舒越刚和她在一起时就想要公开，但因为她要求，所以一直瞒着。
这次瞒不住了。
再不公开舒越估计要在她面前吧嗒吧嗒掉眼泪，压低声音说既然你很勉强那还是算了吧之类的话。
她舍不得让他再伤心。
这次见面，本来精神状态就不太好的舒越腰细了一圈不说，脸也瘦了，眼下淡淡的青黑似是许久没好，憔悴地不像话。
像被她随手摘下的果子，失去土壤和水源后脱水干燥，仅剩一口气支撑。
杨导很惊讶："你俩要领证？！"
"对，今天下午，我们要在这拿证，想问下会不会给你们造成影响？会的话我们往后延迟一段时间。"她直截了当地问。
事关舒越的事业，她还是多问几句吧。
向星罗不追星，但她知道一个男明星背后千丝万缕的利益牵连。
比如偶尔她去趟珠宝公司举行的晚宴，为了能拿到更多资源，不少明星参加做着销售工作实则是找金主，提高影响力后割韭菜，循环往复。
她也是那时起，厌倦了这种名利场。
手机那端杨导想了想："造成影响的话倒还好，他在剧里演的男三悲情向的，并不是双箭头……我建议吧，要不等剧播出后看看反响你俩再公开？"
"好，我们这边考虑下。"
"嘶——你俩真要领证？"
"有什么问题吗？"
"你以前不是不想结婚吗？"杨导调侃，"这次浪子回头了？舒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特别之处？
特别……温柔？
不对。
她见过这么多人，不是没有见过温柔的。
可舒越是最适合她的。
他的十年，日日夜夜的幻想，潜意识的塑造，已经完全将自己变成符合她的人。
等舒越拿着一袋文件回来。
向星罗已经问完两三人，确认不会给他预热剧造成困扰后打好了腹稿。
他不就是担心自己移情别恋吗？那她就在这段上万公里的距离里给足他安全感。
自己……
能做到吧？
向星罗有点不确定。
桌上已经凉透的咖啡被她拿起后抿了一口又轻轻放下，磕在杯垫上发出细响。加奶加糖后味道依旧苦涩居多，但入口醇厚香浓，很好地把烟味压下。
烟灰缸里，不再像以前烟屁股塞地满满当当。
如今只有一根只抽了两口便被摁灭的烟，细长雾气从中飘出，消散在空中，又被空气清新剂掩下。
咖啡很快被喝完，放下空荡荡的杯子那刻，一份厚厚的文件也随之放下。纸墨香与木质花香调慢慢吞吞侵染过来，湮没那点带着苦意的烟草味。
舒越将文件袋上的绳子绕开，把里面的纸张一本接一本铺开。
向星罗看清上面的字后不由瞪大眼。
“从哪开始说呢……”舒越犹豫了会，“从这吧。这是我的体检报告，目前还算健康。除了精神上会有点小毛病，其他都达标。你，你看看呀。”
向星罗机械性地翻了几页，这人生怕她看不懂，还特意做了标识，跟做笔记似的。
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真是一份详尽的报告啊……
体检日期……
是在他第一次问她能不能考虑结婚那天。
向星罗头一回对自己时常忽视舒越而感到无比愧疚，让她连呆在这都觉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