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游戏周边摆满一个架子,是当年比赛时候主办方送的。
其余三个架子,放满粉丝送来的礼物。
舒越匆匆扫一眼架子上五花八门的物品,没有发现自己曾送她的东西。
被她丢了吗?
他失落地想着。
在柜子前找半天没找到的向星罗站起身,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她挠挠脑袋,没什么边界感,回身拉住舒越:“去我房间。”
“……好。”
储物室与她的房间相通。
外边阳光正好,倾泻而入,照亮整片空间。
他们从秘密通道进入,出来的地方是书房区。
胡桃木家具沉重的颜色进入,丝毫不觉压抑。
反倒古朴典雅。
舒越一眼看到他几年前送她的键盘耳机都在书桌上放着,还有他亲手做的抱枕薄毯。桌上胡桃刚刚插入花瓶中的钩针向日葵铃兰花束悄悄盛开,为避免落灰,给它们蒙上了一层薄纱。
他送她的东西,都在她的世界好好安放……
只是,她不曾注意,出自谁的手。
一滴泪水砸下,没入浅米色地毯。
舒越抬手,似是不敢相信,去触碰自己的眼睛。
背着他找东西的向星罗此时却正好拿着手办回头。
看到他眼中漫出水色,她愣住。
第05章 遥望
“不好意思,我体质有点特殊。刚刚有点凉,可能过敏了。”舒越胡乱解释。
约莫是他做演员业务能力还没减退,向星罗信了。
她从衣柜里边找出一条灰色披肩,连同手办一块塞给他。
舒越摸着上面有她气息披肩,抿抿唇,要自己披上。
他的手裹着绷带不方便,行动间,牵扯到伤口。
向星罗拉住要垂落的披肩,看了看两人身高差,无奈道:“你,低下来点。”
舒越听话地矮下身。
她看到他柔软的发顶,黑发浓密到几乎连发缝都看不大见。
替他披好披肩,她目光不由移到他手腕上,想起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沾到膝盖的鲜血,和他意识不清时的脆弱……
“你以后要开心点啊。”向星罗隐晦地说,“要不我们加个微信?你不开心时跟我说一声?”
“……”舒越拉过披肩,沉默不答。
向星罗:“……”
好吧,她确实目的不纯。
毕竟舒越长得实在好看,连根头发丝都对她胃口。
长得明明很又冷又禁欲,性格却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温软很多。
他耳垂上还打了单边耳钉,一闪一闪的像把昨夜的星星挂在耳边。
她忽然就想起以前自己好像发过朋友圈,配图是一个漫画页。
里边的男二就是戴着这么一颗小耳钉。
她的三号前男友为了满足她的小x癖,还去打了耳洞。
两人亲吻时她总会摩挲耳钉处,看他步步沉沦,耳垂被她摩挲地似要滴出血。
正当她绞尽脑汁要怎么过掉这尴尬的气氛。
舒越突然问:“你是把我屏蔽了吗?”
向星罗懵了。
他们什么时候加过微信?
苦涩麻意顺着舌尖淌入肺腑。
他撇开目光:“你不记得就算了。”
不是,有这么一个帅哥加她,她不说完全没记忆,总该有印象。
“抱歉,给个提示?”向星罗厚着脸皮问。
舒越翻出手机,给她发送信息。
波浪号后边跟着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他抬眼看她。
向星罗伸手点上那行蓝字。
[发送好友验证]
“……”
所以,他在朋友圈孔雀开屏这么多年,开给空气看了?
一直以来,舒越都不敢主动给她发消息。
所以看到她朋友圈一条杠,只以为是对方把她屏蔽了。
没想到,早就被删……
向星罗给他加上备注,还是没忍住好奇:“我们什么时候加过?”
舒越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上点怨气:“网吧。”
网吧?
舒越看她迷茫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印象,于是又提醒一句:“你要进职业队前一天。”
时间线回到十年前。
漆黑的网吧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光。
照在一群网瘾青年脸上,熬夜后的虚脱浮肿、通宵后的黑眼圈俱被屏幕光照得一清二楚。
吸烟区烟味浓重,即使开了最大功率的排气扇也无法减轻一点尼古丁的味道,呛得要命。
向星罗的最后一场暑假,就是在这样条件恶劣的网吧里度过的。
彼时黑网吧老板已经改邪归正,不敢再收容未成年上网。
向星罗是意外。
因为游戏打得好,从初一开始打游戏,初二就打遍小镇无敌手,已经是店里的一块活招牌。
黑网吧老板干脆不收她网费,当是自己妹妹放在店里,好吃好喝伺候着,比在家还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