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核桃仁上裹了蔗糖,是他按照他劲哥教的法子特制出来的,叫做琥珀核桃,吃起来只有甜味和核桃本身的香味,一点儿苦味都没有。
吃完了,他起身将瓜子皮扫到一起,用簸箕盛着端去后院喂鸡。
这是喂给家中老母鸡的,赵丰中午买回来的那些小鸡仔吃不了。
小鸡仔个头小,正是长个子的时期,一日要吃四五顿,于是喂完瓜子皮,他又抓了些玉米面,拿水和成干干的小疙瘩,然后喂给小鸡仔吃。
喂完小鸡仔就该做晚饭了。
他捋起袖子进了灶房。
天色擦黑,秦劲、赵丰、周立三人回来了。
于是摆饭。
今个儿没有肉,他炸了茄子片,将茄子切成片裹上面糊放入锅里炸,做法简单,但味道极美。
还熬了南瓜大米粥,又凉拌了黄瓜大拉皮。
一顿饭吃完,每个人都挺满足。
周立起身拿上衣裳去洗澡,只觉得日子好得当真是无可挑剔,若真要挑剔,那就是他家延年和宁哥儿不在。
他在秦家大吃大喝的,也不知俩孩子今晚吃的什么。
家中只有两亩地,活儿不多,俩孩子除了挖野菜、捡柴,也就是给村人做工。
村人不给工钱,只给粮食,以他们兄弟的节俭,吃的应是窝窝头,且菜里没有一滴油。
唉。
自打两个孩子不再吃药,他的工钱就攒下来了,如今也有二十两,要不,干脆今年就买田地吧。
郭家庄那边如今只余下一些下等田,官府手里的上等田、中等田就早被分完了,当然,很大一部分是被郭家人买去了。
下等田七两一亩,二十两能买上三亩了。
可宁哥儿觉得,与其买下等田,不如先将银子攒着,万一村中有人卖上等田、中等田,那不就捡漏了。
可田地对于农家人而言,那是命根子,不到走投无路,谁家愿意卖田地?
这种事儿不好遇啊。
赵丰和叶妙进灶房洗刷碗筷,洗刷完了,那边周立也冲过澡了。
之后秦劲、叶妙、赵丰三人轮番洗漱,各自回房。
叶妙进卧房时,见秦劲又是中午时的造型,浑身上下脱得只剩下裤衩子,还靠墙坐着,他眼睛一亮,将门插好,立马就往炕上扑。
中午没做完的事儿,现在可以续上啦!
他身上还带着水汽,皮肤凉凉的,抱起来很是舒服。
而且,很白,又白又滑。
当然,最合秦劲心意的,是他脸上热烈的欢喜,他每次一脸笑意的往自己怀里扑,秦劲心中都会又热又软。
此刻亦是如此,秦劲将人抱住之后,先是用力抱紧,随后将他压在炕上,双目盯着他的小脸,眼神柔的像水。
叶妙原本想直接撩火的,右手已经往秦劲小腹下方伸去,可对上秦劲的视线,莫名的,他心中一羞,右手停了下来。
“劲哥。”他轻轻喊了一声。
声音很软。
他知道他劲哥如何这么看他。
他劲哥喜欢他喜欢到不知该如何表达时,就会这般看他。
果不其然,秦劲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道:“好妙妙,怎么这么招人稀罕?”
叶妙闻言,嘿嘿笑了起来。
这并不是他劲哥第一次喊妙妙,在炕上情到浓时,他劲哥不止喊妙妙,各种肉麻的称呼都喊过,但此刻跟在妙妙后的那句话,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测。
他心里一甜,立马就在秦劲怀里扭成了麻花:“劲哥,那多亲亲我。”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就多亲亲他。
秦劲亲他时,他心里是极美的。
小夫郎说着这话时,漂亮的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下巴也微微扬起,生动的小表情看得秦劲心中的喜欢更浓。
秦劲二话不说,立马就吻了下去。
好妙妙。
他的好妙妙。
这一晚,除了天热,中途需要摇晃大蒲扇,余下的当真是完美。
如此又过去了半个月,秦劲家的水井打好了,枣树也种上了。
其实春、秋两季时移栽枣树最好,现在枣子已经结了满树,此时不宜动它,可那户人家要盖院子,只能此时移栽。
枣子大多是青色的,只有少部分染上了微红,原本王秀芹觉得二两银子太贵,但看了那些枣子之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挺值的,再过大半个月就能吃上鲜枣了——前提是这棵枣树能活过来,若是活不了,那只能剪去枣子和枝叶,以保全整棵树。
安哥儿院子里的枣树也栽上了,安哥儿带着云哥儿回来了一趟,他并没有在五里沟留宿,当日就回了县城。
回到家,一推开院门,就见谷栋拎着水桶从灶房出来,他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时,他身边的云哥儿已经主动喊上了:“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