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程虞续了些电后才堪堪抬了抬头,对许寒的耳朵吹气撒娇:“许寒,我坐了好久的飞机,现在疲惫的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这话自然真假掺半,累是真的累,不过也没夸张到抬根手指都费劲,只是忍不住想对这人哄骗撒娇罢了。
这人离的太近,话间炽热的气息略过许寒的耳朵,又烫又痒,酥酥麻麻的让他的耳根刷的烧起来。
他微微躲闪了一下,不自在道:“那...我现在去帮你放洗澡水...”
程虞想要的可不是这样,他黏猫一般抱着对方的腰晃了晃,郁闷提醒:“洗头...”
“那,我...我去帮你吹头发?”
听到想听的话,程虞利落干脆地将人叼回自己的窝。
许寒被迫摁坐在床上,看程虞风风火火的拿完换洗衣服然后飞奔进了浴室,仿佛后头有野兽在追。
等里面传出哗啦的水声,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一会儿。
再回来时他的手中多了一张银行卡。
程虞出来时看到许寒乖乖坐在床上看着一本书,恍惚之间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只是那时的许寒要比现在还要放肆自在,如今他实在是太拘谨了,战战兢兢的像一只可怜的小羔羊。
“少爷,你洗完了?”许寒抬眼看到人,马上放下书,拿起旁边的吹风机道:“来,我帮你吹头发。”
呼呼的运作声响起,程虞心满意足的靠在后面的许寒身上闭目养神,后面也不知是太放松还是实在是太累了,竟慢慢睡了过去。
吹完后,许寒看到对方平和的睡颜,一时间有些无措,他先将手里的吹风机小心翼翼地放下,又拽了截被子粗略盖在对方身上。
也许是动作的幅度大了些,对方眉心一拧,然后身体慢慢下滑,似乎在找一个舒服的睡觉姿势,最后直接缩进了许寒的怀里。
程虞其实并不轻,倚在他身上这么久他早就麻了半边身子,其实他该直接将人叫醒的,但看到对方眼下淤积的青黑心就软了下来,告诉自己就再撑一段时间就将人叫醒,结果骗着骗着自己也睡了过去。
程虞是在半夜被许寒的哆嗦惊醒的,这个家伙只知道傻傻的给他当靠背给他盖被子,自己什么也没打算。
真是个十足的傻子。
程虞将人裹进被子里,下床穿了件衣服,到厨房煮了碗驱寒汤。
他记得对方不喜欢姜,但现在也没法子,他那身子刚好点,肉都没长起来,明天要是再感冒,不定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好。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程虞还是在找预防感冒发烧的药时顺手拿了两颗糖。
他不管到哪都会备上几盒糖,倒不是喜欢,只是那些年被孤身丢到国外,只有这个能带给他一丝慰藉,这个习惯也就一直保持到现在。
“许寒,醒醒...”
许寒被程虞的动作弄醒后眼神并不清明,乌黑的瞳仁还蒙着雾气。
“来,把汤跟药喝了再睡。”程虞看他这副不甚清醒的样子就忍不住压低了嗓音,哄道。
许寒这时已经坐了起来,虽然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但闻到那股刺鼻的气味下意识就拒绝:“不……”
“不喝又得生病,你听话。”
如果说刚才许寒还没醒透,那现在是真的清醒了,他模糊想起睡之前的事明白过来,不再抗拒,接过药片,就着姜汤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脸几乎要皱成一团。
程虞将备好糖递过去。
许寒一点没犹豫,飞快填进嘴里。
程虞见人好好的把姜汤跟要喝下,放了心,刚打了个哈欠要上床睡觉时,却瞥到了许寒枕头旁边放着的银行卡。
许寒察觉到程虞的目光,顺着看过去,想起正事来。
他将银行卡递过去,声有些倦:“少爷,这个卡里的钱不多,你收下,就当抵了我这些天的住宿跟住院的费用,”
“我不要。”程虞一听他算账就头疼,一把给他拍回去:“我又不缺你这点钱,你自己收好就行了。”
“可...”
“别可了,你就好好待着,什么都别想。”
程虞最烦许寒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一点温和气都没有,好似两人关系一点都不近。
看人一脸的不耐烦,许寒沉默着将卡收回去,然后默默躺下去盖好被子,最后默默转过身背对着程虞。
一副不收下就再不搭理程虞的样子。
程虞的脸板不住了,飞快将卡拿回来,郁闷的囔囔:“好了好了,我收,我收总行了吧,真服了你了。”
又折腾了一会儿,两人真正睡下时已经很晚了。
第二天早晨。
许寒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被死死禁锢在程虞的怀里。
怪不得昨晚做了一宿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