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好像对白鹿书院很熟啊。”
陶愚松拱手行礼道:“回陛下,前些日子老臣的宅子塌了,就在白鹿书院暂时借住,所以还算熟悉。”
“哦对,文相塌房了,”皇帝像是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朕记得文相与书院院长是旧识,借住一段时日也正常。”
瞧着君臣表面和谐,话带不善,跟在后面的张君鉴无声叹息,希望接下来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一行人来到阁楼门口,屋里听见声音的纪明悟几人出门一看,就见一个全身上下透着我不是普通人的男人,被人拥簇着过来,身后还跟着院长和文相。
其他人不明就里,但是纪明悟却看见了院长担忧焦急的眼神,以及文相的郑重和谨慎。
这两人的态度昭示着面前的男人身份不凡,而大虞内外,能让他们这样的人只有一个。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纪明悟仅犹豫一瞬,便上前对男子拱手行礼道:“参见陛下。”
他的话音刚落,周遭一片静悄悄的,那些没有见过皇帝的学子都惊恐地看着纪明悟。
见没有人反驳他,其他学子终于反应过来,惊慌地行礼。
“参加陛下。”
“都起来吧。”皇帝看了看纪明悟,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反而还对他笑笑,露出肯定的神色,这才抬脚进入阁楼。
张君鉴看向陶愚松,想知道这皇帝突然要干什么,但是陶愚松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仿佛事不关己。
不过张君鉴看见陶愚松这个样子,心中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他想起当初道一圣地的人亲口说过,纪明悟是道一要保的人,想来皇帝再昏庸无能,也不敢直面道一圣地,所以这么说起来,纪明悟今天不会有什么事,难怪陶愚松这么淡定。
想明白后,张君鉴在心中默念几遍,“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想清楚之后,张君鉴的腰板不知不觉就挺直了。
阁楼里。
皇帝看见桌上那些喝酒游戏的东西,笑着道:“朕的到来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张玉成这些人哪里敢说什么,都只能惊慌地拱手,而纪明悟却是在思考这个皇帝突然到来的含义。
只见皇帝坐在高位上,旁边的是他现在最受宠的妃子,可尽管她姿色如何脱俗,也没有人敢多看她一眼。
但凡能多看一眼,就能发现这美丽的躯壳里没有一点生气,双眼空洞如傀儡,不像活人。
“都坐吧,不必如此紧张,你们都是大虞未来的栋梁,朕无非就是过来看看朕未来的臣子罢了。”
皇帝边说边拿起桌上纪明悟平日里写的文章看。
“不错不错,不愧是文相看中的人,确有状元之材,”
旁边,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陆风三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个恶心的味道是从那个女人身上传来的吧,这皇帝身上也有一些,不过看着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先生觉得呢。”
陆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两位认得魔?”
“原来是叫魔……” 听见这个名字,两人就明白陆风也知道那个东西,所以义愤填膺道:“当然认得!”
他们两人活了这么久,自然是什么都见过了,尤其是魔这个东西,恶心到令他们终身难忘。
“不瞒先生,我们与魔交过手,只是不知道那是魔而已,只知道那东西怎么杀都杀不死,实在恶心。”
为了弄清楚那是什么,两人曾经与之大战不知多久,每次看似已经把对方杀了,但眨眼间对方又卷土重来,差点没把频频放大招的两人累死,最后把那家伙逼进丹炉中烧了大半年才把对方烧成灰。
“如果可以,我们真不想遇见这种家伙。”
吴羽子说完抖了抖,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陆风点点头,想起天山中被镇压的魔种对其他人来说确实很难缠,而自己的功德似乎刚好是魔的克星。
“那两位遇见的魔也是这种,吸食他人七情六欲的吗?”
“啊?”吴羽子疑惑。
袁成杰也惊讶道:“难道魔还分不同物种吗?”
陆风从两人的反应中看出,他们遇见的魔与眼前这种不同。
“若陆某猜得没错,魔就像兽一样分飞禽走兽和蛇虫鼠蚁等不同种族。”
陆风看着皇帝身边的妃子道:“眼前的这一种喜好吸食人的七情六欲,会藏匿在人群中,像圈养食物那样时不时吸一吸,不会一次就将人弄死。”
“但若是有危险,它就会立马将之吸食一空,不止是七情六欲,还有精魄血肉,而被吸食的人则会变成一张空荡荡的人皮。”
幸好吴羽子两人看得多,还算镇定,这要是换作其他人,只怕是已经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