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别喊了,没有人来救你。”
艾荔荔脖子被绞住,因负重伤,呼吸间牵扯剧痛,无力挣扎,转眼陷入窒息险境,懊悔绝望,徒劳蹬腿,濒临死亡时灵机一动,屏住呼吸,假装昏迷。
尤坤胜券在握,等到女孩无力挣扎,翻白眼,昏迷后,轻敌把人扔在地上,开始猴急脱衣服。
爸、妈……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艾荔荔非常清楚,接下来会遭遇凌辱与死亡,拒绝坐以待毙,强烈的求生欲驱使她绞尽脑汁,思考对策,半趴着扫视四周,倏然眼睛一亮:
天井,井口旁,放置一个菜盆,盆中装着拔毛的鸡鸭,是老艾生前为妻子生日准备的食材;
菜盆旁,是一块木砧板;
砧板与菜盆中间,露出一把斩骨刀的刀柄;
这是老艾撂下的,准备剁鸡鸭用,被砧板压住了,不仔细看不见。
天无绝人之路!
是父亲的在天之灵帮助女儿活命。
艾荔荔刚烈,不假思索,强忍骨折疼痛,一个翻身滚下天井,断裂的两根肋骨翘起,在腹腔内活动,疼得她抽搐尖叫,却成功拿到了斩骨刀。
尤坤一呆,追上去故技重施,又揪住女孩长发,发狠扇了一耳光,同时“嘶啦~”撕破她的外衣,骂骂咧咧:“还敢拿刀吓唬老子?找死!惹急了老子,先杀后j!”
“老实点,不然老子活活折磨死你!”
艾荔荔感觉一凉,见上衣被撕破,宁死不肯活着受辱,使出最后的力气,双手握住斩骨刀,高高举起,旋即斜斜落下,划出一道弧线——
斩骨刀锋利,割破尤坤的颈动脉与喉管时,发出轻响。
尤坤动作一僵,双目圆睁,羞辱骂声戛然而止,捂住喉咙,歪倒在地,须臾即丧失力气。
血流如注,鲜血喷涌。
血溅到了女孩脸上。
艾荔荔确认尤坤死亡后,脱力扔掉刀,大口大口喘息,牵动内伤,额头迸出黄豆大的汗珠,咽喉泛起自己的血腥味。
腹腔内出血了。
她精疲力倦,仰躺,仰望天井外的一方天空。
太阳下山了,天色昏黑。
她倏尔眼冒金星,倏尔眼前发黑,盯着天空,艰难呼吸。
空旷寂静的老宅,躺了两具尸体。
钱二妮在厨房门口,尤坤在天井里。
她位于两具尸体之间,面朝母亲,哀恸得五内俱焚,喃喃安慰:“妈,别害怕,尤坤死了,我给你们报仇了。假如死后有轮回,假如你实在害怕,尽快找我爸,他会带领你,保护你。”
周遭一片死寂,静得唯有孤女的喘息,以及无助啜泣声。
父母双亡,从今往后,她成了孤儿。
应邀做客的舅舅尚未抵达,她的伤势却拖延不得。
半晌,她振作,因爬不起来开门找自己的手机,面无表情,强忍恶心,翻出旁边尤坤的手机,拨打了紧急电话110。
“你好,我要报警。”
第84章
偏远山区小城,采屏县发生了一桩恶性杀人案,引发民众恐慌议论,传得沸沸扬扬。
县医院,走廊内,若干病患与家属在晒太阳闲聊:
“三条人命!”
“听说,色魔凶手叫尤坤,本地人,原先在省城经营舞蹈培训机构,威逼利诱,糟蹋了不少女学生。”
“据传,他连小学生也不放过,简直是畜生!”
“居然能一口气杀死三个人?好恐怖。”
“仨死者,一个瘸腿老头,以及老头的智障婆娘,另外一个是凶手的前女友。”
“老弱病残,难怪打不赢。”
“还听说,瘸腿老头的独生女儿幸运没死,也住这层楼?”
“对,送来医院抢救时,我碰见了,17岁的高中生,重伤昏迷。”
“唉,小小年纪,成孤儿了,真可怜!”
……
钱斌一行人路过时,听了几句,心情沉重,匆匆赶向病房。
艾荔荔住单人病房,正在输液,眼眶脸颊淤青红肿,哀恸到了极致,异常沉默,显得麻木憔悴。
小姑子家遭了大难,孙梅带着女儿钱小欣,以及陶小雅,三人合力陪护伤患。
“火妮,开门。”
钱小欣听见敲门声,见是父亲,一溜小跑去开门,孙梅凑近告知:“老公,你总算回来了!荔荔早饭一口没吃,话也不说,呆呆傻傻的。”
“唉,可怜的丫头,被吓坏了。”
钱斌奔波忙碌,顾不上刮胡子,顶着黑眼圈与胡茬,露出背后的一对母子,介绍道:“这两位,珍大姐和她儿子,是荔荔的姑姑和表哥,听见娘家出事,坐飞机从北疆飞回来的。”
一群人简单寒暄。
原名艾珍,随母改嫁后改叫马珍的妇女,年过半百,风尘仆仆,皱纹密布,“唉,幸亏有你们照顾娣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