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吃嫩草,简直不要脸!”
“我爸总叫我少管闲事,但实在忍不住,怀疑他是靠花言巧语哄骗女孩子。”
“去掉‘怀疑’俩字,绝对是靠花言巧语。”
秦朗淡淡道:“一个中年失业的离异人士,不琢磨找工作,挖空心思勾搭女学生,谁听见谁反感。”
朱蒂脸上看不出表情,眼神发直,沉吟片刻,严肃嘱咐:“既然你们一致厌恶,说明他……肯定做错了些什么。提高警惕吧,尤其是荔荔,社会险恶,人心叵测,女性必须时刻牢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记住啦,谢谢姐姐关心。”
朱蒂欣慰微笑,“你似乎是个泼辣的,敢发脾气,是好事。”
艾荔荔意欲辩解,却听秦朗一本正经说:“还行吧,她不常撒泼。”
艾荔荔维持笑容,悄悄一记肘击。少年挑眉,灵活躲开了。
段竹河脱下夹克,披在女伴身上,担忧问:“发什么抖,冷吗?活该,要风度不要温度,叫你穿羽绒服,死活嫌臃肿。”
夹克携带着青年的体温与淡淡香烟气息,温暖包裹着她,仿佛驱散了灵魂深处的恐惧寒意。
朱蒂嘴硬,“谁发抖了?我不冷。”
这时,钱小欣发来消息,提醒道:“列队彩排啦,就差你和秦朗。”
艾荔荔歉意说:“抱歉,文艺委员催了,叫我和秦朗去礼堂外面列队彩排。”
朱蒂回神,以深邃眼神注视青涩美丽的少女,“去吧,妹妹。好好学习。”
艾荔荔郑重鞠躬,“明白!”
“二位再见,待会儿记得给高一18班加油。”秦朗晃了晃相机,朗声说:“照片等我整理出来,让荔荔发给您。”
双方告别,待学生远去后,朱蒂卸下伪装,整个人依偎进男伴宽厚的胸膛里,汲取体温与安全感。
段竹河抚摸她脊背,心跳呼应,耳鬓厮磨,温柔低语,“旅游的第三天,姐姐终于感受到我的诚意了?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啦?”
“嘘,别说话。”
朱蒂闭着眼睛,心情糟糕。
段竹河顺从闭嘴,却缠绵吻下去,霸道拥紧,夺走了她的理智。
晚会开始,18班抽签排在前面,顺利表演了大合唱之后,自由活动。
艾荔荔和秦朗在台下并排当观众,接近尾声时,主持人报幕:“接下来,请欣赏高二七班带来的舞蹈,《傣家清晨》!”
“哎,秦朗,快看!”她眼睛一亮,定睛望向舞台,“刚才被尤坤纠缠的女生,穿着傣族演出服装。哪个是媛媛?”
台上,一群女生身穿民族服装,化着浓妆,伴随欢快的音乐,翩翩起舞。
秦朗观察了一番,“刚才压根没瞅见‘媛媛’、‘扁扁’的脸。她们差不多的个头、长相、妆容,认不出来。”
她使劲辨认,“我也认不出。但是,每一个学姐都青春靓丽。”
秦朗舒展靠着椅背,“舞蹈班么,外形差不了。”
“跟尤坤谈恋爱的人,莫非是被救过命?”她百思不得其解。
少年肩宽腿长,坐姿慵懒,侧脸鼻梁挺直,俊美出尘,直白说:“八成是被哄骗了,或者脑子进水。尤坤奔五了,老得能当她爹,站一块直接差辈分了,甚至连低保也没有,光图他年纪大么?忒傻了。”
“就是!唉。”
艾荔荔唏嘘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朱蒂姐姐没回消息。她说专程来看演出,但贵宾席上没瞧见啊。”
秦朗望了望前排,“快结束了也没见人影。估计临时有事,忙去了。”
她双手怯怯交握,感激且不安,“姐姐太热心慷慨了!听说我受伤,特意打钱,她难得来一趟采屏,见面时我有点紧张。”
秦朗耐性十足,无论陪同做什么,从不嫌无聊,宽慰道:“甭紧张,她挺随和的,一会儿散场了去找找?”
“嗯,刚才在花园里,我忙着介绍学校,居然忘记当面道谢,真是不应该。”
“‘谢意’你已经表现出来了,相信她能感受到。”
她腼腆道:“原计划邀请贵客去我家喝茶,因为姐姐说没见过荔枝树,但考虑她有自己的行程计划,没好意思说。”
“问一问呗,我替你问。”
两人嘀咕商量妥了,然而,直到演出结束散场,朱蒂和段竹河仍未出现。
元旦降温,天气越来越冷。
老艾肩周炎犯了,需要休养,托邻居顺路接送女儿。
夜深了,一中校门口,人群逐渐散去,变得冷清。
艾荔荔捧着手机,懊恼告知:“姐姐回消息了,说临时有事,回市里啦。”
“有机会再见面呗。”秦朗单肩背着书包,站在上风处,挡住北风,往校门内张望,“韩女士怎么还没忙完?早知道,我骑自行车带你回去得了。”